正文 第三十七章(2 / 3)

“我聽出你的意思了,你是在責備我不該用這樣的心思胡亂猜疑;可是……”唐曉光急切地分辯道。

“別再可是了。回去一年多的時間,難道你的智商反而退化了嗎?你無非是強調那兒的確有一座巨大的金礦!可是,事實上並沒有嘛!不要總把眼光盯在人家的短處上,也不要總是從壞處想人家。首先,你這樣的思維方式就存在致命的缺陷。中國的改革開放搞了這麼多年了,也沒有出現過任何一個地方的父母官敢把國家的資源拱手奉送別人的事;也絕對沒有任何一個外資企業或合資企業心懷鬼胎,還能夠在我們的國度裏發展壯大的。這都是沒有的事情嘛。現在,亨特爾公司是美國最知名的跨國集團公司,文蓉也在這個公司,如此驚天之秘真能瞞過她嗎?”隋舉東語重心長地教訓起女婿來了。

“我確實從未聽說過這樣的傳言。而且,亨特爾的父親是否是地質專家,我也沒聽說過。就本公司在國際上的聲譽來講,我可以保證,那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隋文蓉見父親投過了讓自己說話的目光,這才對丈夫解釋道。

“聽清楚了嗎?不過,就你說出的每一句話,我知道,你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也是一個堂堂正正的中國人!你完全是為了維護國家的利益和尊嚴,才用盡你的心智;而不是為了達到個人的目的。這與其他為了個人名利而不惜喪失國格人格的人相比,你是崇高的,高尚的,可是,由此而導致懷疑一切,那將走向另一個極端。我可以再送給你一句話:人,雖說要相信自己,同時更得相信別人。隻有這樣,才能贏得更大的尊重,也才能把你想做的事業做得更大;否則,離心離德是幹不出任何大事的。”見女兒也幫了腔,隋舉東說話的語氣和措辭更加凝重。

唐曉光認真地聆聽著嶽父的教誨,盡管內心十分讚成他的觀點,但仿佛神經轉向了另一條岔道:他依舊放心不下那些有關金礦的傳言。自從第一次聽司馬晉提及過唐家村有金礦,他還不曾這麼癡迷過;正是布什和二個美國專家的評估才給了他這樣一個印象。他決不放棄地說:“爸爸,我非常同意你所說出的一句話,也願意把它們付諸實施。但是,你怎麼說我都行,我還是要把我想表達的意思說出來。我這一次回來,主要就是關於金礦的事。如果我僅憑你這些話就不再深究下去,那也就太對不住唐家村的每一個人,更對不住我們的國家了。老實說,你剛才所講到的那些,我們也都想到了,而且也為之探討過。的確,就表麵的證據而言,我們目前所做的任何努力隻不過都是枉費心機;可是,我們本來有一條捷徑可走,我們又為什麼不試一試呢?”

“你說吧。”嶽父見女婿突然停了下來,示意道。

“那就是你,文蓉。”唐曉光把目光轉向妻子,鄭重其事地說。

“你想讓我幹什麼呢?”妻子問。

“一是了解老亨特爾的底細;二是監視你們公司在唐家村投資的一切情況。”唐曉光幾乎是用命令的口吻說。

“第二點倒不難做到,而要做到第一點就不太容易了。”隋文蓉回答道。

“而且,第一點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隋舉東立即補充了一句。

“是的。沒有什麼意義。”隋文蓉接過父親的話頭,說道:“無論老亨特爾以前是什麼身份,都不太可能對你有任何意義。而作為公司的中方總經理,我有權對公司的一切情況進行詳細了解,可是,這在商業上卻是一個秘密。我如果發現不了像你所說的那種跡象,是不會告訴你任何有關在唐家村投資的內情的。”

“你真堅持商業規則。”唐曉光笑道。

“正如你堅持你的原則一樣,我們彼此都是這樣嘛。”隋文蓉也笑了。

“可是,對你所說的有關老亨特爾的身份與你們公司此次的投資沒有關係這一點,我卻不能苟同了。”唐曉光忽地不再笑了,嚴正地說道:“如果老亨特爾不是在唐家村發現了這個寶藏,他的兒子有可能為了償還他對村民們犯下的血債而去投資修建一座橋梁嗎?美國人在什麼國家沒有欠下人民的血債呢?都這樣去償還的話,美國早已承擔不了,整個國家早破產了。美國人靠的就是從別人的鮮血中吸取營養,以養肥他們自己的嘛!國際歌裏有一句話:從來就沒有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它美國人絕對不可能扮演這樣一種角色!”

“也許,你是對的。”隋副司令仿佛被女婿的一席話說得動了感情,深深地歎息了一聲,說道:“的確,美國人一向都非常霸道與貪婪。這些年來,我們與他們改善了關係,也彼此之間有了深一步的經濟往來,就少有人再提它的本質了。其實,它的本質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曆次的戰爭與糾紛,都證明了這一點。它也的確沒有那份善心花費如此巨資去修建那座大橋,其中恐怕還真的存在不可告人的目的呢。不過,在現實的中國,它無論想采取什麼樣的手段從這兒提走我們的財寶,是不可能的了。我們有健全的監督機製,有如此廣大的人民群眾,有如此嚴格的海關出入手續,他的陰謀是不會得逞的。這一點,你應該意識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