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空間極其狹窄,好像是一條極其狹窄的小道,狹窄得要是走快了隨時都有可能碰到石壁,這完全出乎他們的意念。走在前麵的小丁隻得走一步再向前探一步,小壯就循著小丁走過的路線緊緊跟著。
約莫算下來,他們來到這封閉空間已經有一天時間了,因為小壯的肚子不聽使喚開始咕咕叫了起來。小壯隻得忍受住饑餓,希望可以找到出口早點出去。
大概走了幾個小時,他們在完全看不到的情況下走到了盡頭。因為在他們前麵、左邊和右邊全是硬邦邦的石壁。正當他們茫然失措快要絕望的時候,一股“呼呼”地聲響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傳來了。他們十分警惕地背靠背站著,並伸出利爪和牙齒,準備隨時應付突發的情況。
聲響越來越大,突然一股神奇還略顯白色的風刮到了他們眼前。說是略顯白色,因為它們像一條顏色發白的綢巾。突然,這條綢巾狀的風瞬間就來到他們身邊,並把他們倆牢牢地拴在了一起,然後呼嘯著繼續向前走。這股神奇的風似乎具有強大的魔力,他所到之處,石壁好像極其懼怕他的威嚴,都紛紛坍塌下來為他開路。
小丁不想束手就擒,他使出全身地勁拚命在掙紮,直到精疲力盡都沒有掙脫掉,他隻得放棄了。而小壯見識到了這股風神奇而強大的魔力,知道再怎麼掙紮也是做無用功,所有他幹脆閉著眼睛養精蓄銳起來。
不知道往前方走了多遠,當他們倆都在想象著這股風會把他們帶到哪裏去時,風突然就停了下來,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們很是驚奇,忙去找他的身影,可是他們的身子都猛地碰到了石壁上,就連小壯,不僅沒有一絲的疼痛感,他剛剛所碰的石壁突然就紛紛坍塌下來。而小丁這邊也是出現了同樣的情況。他們都是一臉詫異,還沒有晃過神來,覺得這真的裏太不可思議了。難道是剛剛那股風神奇的魔力已經附到了自己體內?可是他們體內都沒有出現任何的異樣,小壯的肚子還在空癟著一直在咕咕地叫。
“現在怎麼辦,我們是往回走還是繼續向前?”小丁輕聲地問小壯。
”我看咱們還是回……”
回的音還沒有落下,不知道就從哪裏傳來極其微弱但是字字清晰入耳的聲音。
“兩位既然來了,為什麼還要想著走,至少也得進來看看。”
小丁和小壯大吃一驚,因為這可是他們來到萬惡深淵以來第一次聽到了其它的聲音,他們忙背貼著背伸出爪子和利齒,都是一副蓄勢待發狀。
“不用那麼害怕,按輩分來算,我還是你們的祖師爺。不和你們玩捉迷藏遊戲了,放心吧,你們可以直接進來了。因為你們倆的體內有了我部分的神靈元氣,不僅僅是你們眼前的石壁,就連大荒原中所有的石土都已經把你們當做了主人,此後他們不會檔你們的道。
聽了剛剛說的話,既好奇又興奮的小丁忙先前跨了一步,果然前方的石壁很友好的坍塌下來瞬間就給他讓開了一條路,可他麵前一片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小壯見小丁已經繼續向前走,他忙緊隨其後。
正當他們在納悶時,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束耀眼的白光,照亮了所有的空間,而白光的亮度絲毫沒有削弱,甚至還更刺眼了。
”歡迎你們的到來,我在這裏已經等了數萬年了。嗬嗬……看來我沒有白等,終於把你們盼來了。嗬嗬……”
小丁和小壯是一臉的霧水,小丁還有些急躁。他們明明真真切切聽到了說話聲,而且字字清晰,這完全不像是在幻覺中,但是他們就是不知道是誰在說話。
“你們不用找了,我就在你們麵前,你們眼前那道白光就是我,我就是那道白光。嗬嗬嗬嗬……”
“你好,是我們打擾您了。您可以告訴我您是誰嗎?”小壯極其有禮貌地朝眼前的白光說道。
“你這個小娃娃,還真是有禮貌,很尊重我這個老頭啊。嗬嗬……你這個問題問得好,問我是誰,可是我是誰呢,我也不知道我是誰。不過看來你們倆真的和我很有緣,如果你們真的想知道我是誰,那我就先告訴我的來曆吧。”
那道白光向他們靠近了一些,接著說道:“要說我是誰,得先從那遙遠的年代說起。那是在幾萬年前,我還是第一代神靈鼠王。神靈鼠王你們都知道吧,現在的神靈鼠王是浩宇,他都得管叫我祖師爺。”
這個時候小壯忙叫了聲老祖師爺,小丁也忙附和叫了一聲以示尊重。
那道白光繼續說道:“嗬嗬,我都是老古董級別了,你們不用那麼拘謹,也不要那麼客氣,說實話,我現在連老頭都不算是,我隻是沒有肉體軀殼的孤魂。嗬嗬……我接著說下去吧。在我統治野鼠王國的時代,那是個美麗而又充滿無限遐想的時代。當時野鼠王國還沒有分開來,不像現在分成了龍鼠王國和獨居一處的野鼠王國。那個時候大荒原水草肥美,陣陣鬆濤,處處鳥鳴,潺潺溪流,還有不少體型巨大的動物,就連水中魚的體型都大得不可思議。你們之前經過的那個巨大的密封空間就是鯽魚骨架化石,沒有想到吧。嗬嗬……大荒原和這個荒字完全沾不上邊,這裏簡直就是天上人間。”
本來還是歡快的語調突然變得有些緩重起來。白光繼續說道:“這隻能怪我,隻能怪我啊。當時我雖貴為神靈鼠王不僅能夠長生不老,還獨掌大權。可是整天操勞著國家大事,要管控數目極其龐大的野鼠並不是一件省心的事。因為野鼠貪婪的本性和他們不加控製的繁殖後代,他們自恃數目龐大,經常和其它動物產生摩擦矛盾,每天都要處理這些頭痛的事讓我漸漸有些力不從心,我一直想找個清幽之地好好休整,終於有一天,我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一個徹底把大荒原推向罪惡、把大荒原變成名副其實的大荒原的決定,一個把所有生活在大荒原中動物無情滅絕的的決定。”
說到這裏,白光突然有些抽泣起來,他悲傷地說道:“當時整個野鼠王國隻有我一個神靈鼠王,我隻得把王位傳給了一個天靈野鼠。把王位傳給一位德高望重的天靈野鼠後,我就來到這裏休息了。當時為了防止野鼠和其它動物來騷擾,我就施法把自己固封起來,這樣誰都打擾不了我的休息,就算天塌下來我也管不著。那位德高望重的天靈野鼠掌權後,他是盡心盡責,不敢辜負我對他的期望。無奈他法力有限,剛開始還能勉強應付野鼠的胡作非為。可是後來因為野鼠的繁殖能力太驚人了,再加上當時的大荒原食物充足,他們大肆繁殖後代,孤傲的天性使得他們不把所有動物都放在眼裏,那位天靈野鼠便來向我求援。可是當時我已經徹底與外界隔絕,他無法和我溝通也無法把外界的情況反映給我,隻能任由野鼠囂張的氣焰瘋長。然而就在此短短數十年間,野鼠數量就番了數百倍。他們如此龐大的數量不僅極力壓縮著其他動物的生存空間,還和他們爭奪食物。不過他們哪是野鼠的對手,沒有一種動物能比野鼠有更強的適應力和繁殖力,體型稍小的動物直接被他們咬死後還殘忍地吃光他們的屍體;體型大的動物則因為食物短缺活活地被餓死。就這樣過了好幾十年,大荒原中所有的動物都被野鼠殺盡逼絕,就連那小小的毛毛蟲都消失了蹤影。貪婪的野鼠因為有眾多動物的屍體可以食用,他們徹底瘋了一樣,到處毫無節製地繁殖後代,數目急劇飆升。動物的屍體被吃光後,他們開始啃植被,直到啃光啃盡所有的植被,到最後隻剩下了和他們生命力一樣頑強的野草。大荒原就這樣徹徹底底變成了荒涼貧瘠冷清孤寂的大荒原。”
白光說道這裏已經泣不成聲了,他緩了緩又,竭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又繼續說道:“等我出來後,看到眼前此情此景,瞬間明白了七八分。我沒有顏麵生活在大荒原,我對不起千千萬萬已經滅絕的動物。我能夠想象他們臨死時的眸子中一定在噴發熊熊燃燒的怒火,恨不得把立刻就把我燒得連骨灰都找不到。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大荒原到處是殘屍骸骨,我又能做什麼呢。我沒有回到野鼠王國中區,隻是偷偷地盡量尋找些殘留的植物種子,並把他們保存好,然後把他們帶到了這萬惡深淵幽穀中。我又散播出去謠言,說這裏時常有惡魔出沒,我還幾次用法力嚇得那些偷偷來到這裏的野鼠屁滾尿流,從此以後他們再也沒有來了也不敢來了,並給這裏取名萬惡深淵。我種下這些種子後,他們很幸運地存活了下來。因為這裏陽光水分都極其充足,再加上沒有了野鼠的騷擾,不到數十年他們就長得極其茂盛,數萬年後就變成了現在鬱鬱蔥蔥的美景。不過令我終身遺憾的是,我尋遍大荒原,始終找不到動物的蹤影,就連一些蟲卵都沒有找到,現在偌大的森林竟然看不到動物的蹤跡,實在是一件憾事。”
小壯和小丁像小孩子在聽爺爺講故事那樣,一動也不動,聽得十分認真。白光說到這裏突然打住了,他好像在抹滿臉的淚水,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歎息後接著說道:“當看著這裏的植被越來越繁茂,我就會忍不住想到大荒原,一想到大荒原就會想到那些慘死的動物,我的心就會絞痛,那種痛完全不僅僅是肉體上的痛,更是一種深深的自責和內疚引發的心痛。而我想到自己長生不死,要是這樣活下去豈不是要忍受一輩子,準確的是生生世世的罪?終於有一天,我記得就在數十年前,我實在是忍受不了這種自責和內疚,就結束了我的生命。可是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貴為神靈鼠王,即使肉體軀殼死了,可身上的神靈元氣不會消失,更神奇的是神靈元氣還載有我的思想。但是,我可以把神靈元氣轉移到其他野鼠體內。而接受者將會一步登天修煉到神靈鼠王,這樣神靈元氣就將永遠屬於他了。當然我的思想也會隨之消亡,那個時候我就徹徹底底地死了。不過,神靈元氣是我畢生修煉的結晶,我豈能隨隨便便傳給野鼠,我當時就發誓:要是能有野鼠闖到我這裏來,不管他的修煉天賦如何,至少可以說明他勇氣可嘉,有勇氣的野鼠才堪擔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