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玄關處坐了下來,卷縮了身子,雙手牢牢的捂住自己的臉,終究是敵不過心裏的難受,哭了起來。單戀真的是折磨人,太折磨人了,如果可以,我真的永遠都不想再見到蘇荊臨了。每次他出現在我麵前,我就不能好受!
他這一拳頭揮的著實用力,後來保姆阿姨回來的時候,就發現鞋櫃破裂了。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從屋子裏出來,她就給我說了這事兒,還神神叨叨的把我拉了過去,將破裂的地方指給我看,說:“喬小姐,您看呀,這是怎麼回事?我記得中午出門的時候,這還好好的呢,這會怎麼會破了?看著好像是給我打凹進去的。”
之前我都沒有注意,現在才看到凹進去的一塊,木板都裂開了,戳出來了,上麵還有點血跡,我稍稍頓了一下,心想這人得多恨我,才能把那麼厚的木板都打破了,伸手將那點血跡給抹掉了,笑了一下,道:“是我弄的,心情不太好,發泄呢,沒事。”
保姆阿姨看了我一眼,眼裏明顯有幾分不信,但這阿姨也不是個多嘴的,看了我幾眼之後,也就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迎合了我兩句,說:“是呢,有時候這孕婦的心情確實很容易起伏,其實您也不能老這麼窩在屋子裏,還是得多出去走走,接觸接觸人,緩解一下心情。下回我再出去采購的時候,您跟我一塊出去,怎麼樣?這樣也不用把您一個人留在家裏,出去了我也能照顧著您。”
我點點頭,“好呀。”
第二天,賀正揚來的時候,也發現了這事兒。他來的時候,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吃水果,他就站在玄關處,呼了我一聲,然後用手指敲了敲鞋櫃的門,說:“你弄的?”
我轉頭看了一眼,“哦,是啊。”
“發病了?要不要帶你去看醫生?給你吃藥?”他站在那裏,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陣之後,笑著打趣。
他今天的心情顯然是不錯的,我沒有跟他討論關於那鞋櫃的事情,直接轉開了話題,“今天你不用回家去?你老爸不召喚你了?”
他收回了視線,換了鞋子,走了過來,在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並脫掉了身上的外套,正好保姆阿姨出來,他就將衣服遞給了她,順手接過她手裏的茶杯,道了聲謝,然後將茶杯放在了茶幾上,從水果盤子裏拿了顆車厘子吃。
“我這不是在體現我有多愛你麼?當然,也要稍微叛逆一下。”他這語氣明顯是在逗趣。
我隻笑不說話。
這會,賀正揚倒也不說話了,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就那麼直勾勾看了我半餉,看的我整個人有點發毛,瞥了他一眼,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看什麼看?”
“我在想,你應該沒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吧?”
我心中一緊,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片刻之後,側了一下身子,麵對著他坐著,問:“你覺得我能瞞著你什麼?”
“我隻是有些好奇,我記得你當初說過,絕對不會同陸江城糾纏,可賀嫣告訴我,你的本意就是想把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他稍稍歪頭,看著我,微微的蹙了一下眉,又笑了笑,說:“難道你不覺得你說的話前後很矛盾嗎?”
我低著頭,盡量保持著臉上的笑容淡定自若,手裏捏著車厘子的梗,心裏打鼓,這些人哪兒是那麼好糊弄的,各個都是人精,要騙過他們,我得是人精中的人精。
首先我不能慌,得淡定,現在是他們有求於我,該低聲下氣的也該是他們,我捧著臉,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抬頭,眯起眼睛看他,笑道:“那你的意思是我該把這孩子打掉是嗎?那也行,去醫院吧,你帶我去。”說著我便站了起來。
賀正揚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不慌不忙的往後靠了靠,仰頭看向我,唇角斜斜的往上一揚,“你好像挺激動,隨便聊聊天而已。要是現在去把孩子打掉,那麼之前做的都白費了,再說你的孩子對我來說是用來救小宇的,我沒那麼蠢。”
“那你就別跟我說這種沒有意義的話。”我沉了臉色,加重了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