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多斯小鎮西北方向一處官道旁,此時已是臨近黃昏,本該人煙稀少,不過現在卻來了不少想要觀看驚奇馬戲團演出的觀眾。
整個場地大概有一千多平米的樣子,搭了十幾個帳篷,帳篷之間還有販賣飲料與食物的吧台,場地的小路上穿行著嘻哈耍笑的孩子們,一些臉上帶著無奈笑意的大人們被拉扯著來往於各個表演用的帳篷中,站在馬戲團的門口,兩人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歡快愉悅的場麵。
希瓦娜好奇的端起固定在地麵槍座上的鳥槍,閉上左眼,學著一旁站在板凳上,扣動扳機的一個七八歲小男孩的樣子,手指輕輕勾動,砰地一聲,第一次試槍,居然出人意料的正中靶心,龍女有些小興奮,她握了握小拳頭,抬起頭,臉上洋溢著溫暖的微笑。
本來略冷的臉蛋突然帶上溫暖的笑意,那強烈的反差非但沒有絲毫的違和感,反而讓她顯得極為誘/人,董濤目光一凝,微微有些不自然,打靶的老板卻有些鬱悶的說:“尊貴的小姐,請您打你自己的靶,好麼?”
麼?龍女一怔,卻看到一旁的小男孩也鼓著嘴,她仔細看了看,旋即有些羞赧的吐了吐舌/頭,果然打偏了,虧得自己剛才還那麼得意,真是丟臉死了,她尷尬的扔下幾個銅幣,低著頭向一旁出售煙花的半敞型帳篷走去。
火藥,最早出現在班德爾城,隨後隨著戰爭的腳步,慢慢的從南往北流通,目前為止,除了弗雷爾卓德還沒有使用火器之外,皮城,祖安,諾克薩斯,艾歐尼亞和德瑪西亞這些瓦羅蘭大陸的超級勢力都已經裝備了裝載了火藥的熱兵器。
不過隨著戰爭規模的日漸縮小,熱兵器的使用大大降低,火藥也開始了從軍用到民用的轉化,煙花隨之開始登上曆史舞台,這種造價不算昂貴,視覺效果卻極為絢爛的東西,漸漸地風靡整個大陸,不過因為難以保存等一些客觀條件,一般的小鎮上還是很難見到煙花的蹤跡。
驚奇馬戲團的價格並不算高,一個銀幣一打,比起主城的價格還要便宜一些,希瓦娜很大氣的給了一個金幣,並要求不需要找零,販賣煙花的那個約德爾人很是開心,盡管他跳起來還隻能碰到希瓦娜的腰,但是仍舊高聲的喊了“大方的小家夥”幾下。
白天燃放煙花並不是一個好主意,而且在馬戲團附近顯然也不是一個好地點,希瓦娜有些新奇的翻看了幾下,便收了起來,兩人接著又到了一個看起來像是圍欄的地方。
四周的圍欄圈著一些看起來很溫順的山羊,山羊的背上都套著軟軟的鞍椅,這些據說來自北方雪原弗雷爾卓德的山羊,被一個蓄著絡腮胡,頭發亂糟糟的酒糟鼻中年人類管理著,看到有人前來光顧,他非但不高興,反而重重的哼了一聲,他揚了揚手中的羊皮酒囊,冷言冷語的喝道:“走開,走開,這裏不做生意。”
希瓦娜一怔,臉色驀然冷了下來,從小到大,飽受欺辱的她,經常會遭受到這種無禮的拒絕,醫生不給她治病,商店不給她出售貨物,房主寧可將房屋閑置也不會租賃給她,即便是坐在家中偶爾還會被巡行的郡警無謂的搜查逮捕,以前是因為實力和地位無法反抗,但現在眼前這隻螞蟻爬蟲一樣的普通人,居然還敢如此冒犯與她,這讓龍女出離的憤怒了。
她冷哼一聲,手心裏忽然冒出一條尺長的火蛇,獠牙微張,猙獰可怖,蛇信半吐之際,仿佛空氣中的溫度驀然高了許多,讓那中年人不由得滿頭大汗,他無暇擦拭額頭上的汗珠,心中大急,這次怕是惹到了根本就惹不起的人,他再也顧不得臉麵,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急聲道:“兩位大人息怒,不是小人故意找茬添堵,而是這些賽羊正處於發春季,暴躁易怒,多有危險,不堪騎乘,所以。。。。”
龍女麵色稍霽,心中的怒火雖未全部消散,但以卻再沒了動手的心思,她也不是那恃強淩弱的人,否則小的時候欺辱過她的人怕是一個都不會放過。不等那中年人說完,希瓦娜打斷道:“算了,不必多說。”
董濤並肩走在希瓦娜身旁,看著她的反應,心中的憐惜愈甚,她之前到底是有著怎樣的遭遇,以至於今時今日敏/感到這種地步,不過對方既然沒有想說的意思,董濤也不會貿然去問,交淺言深,可是兩個人交往之間的大忌諱。
山羊旁邊是一個出售仿製盔甲和武器的小帳篷,生意不算火爆,但卻也圍了不少懷揣英雄夢的青年男女,那攤主也是個約德爾人,一身的淡棕色毛發,小眼微眯,頭上戴著一頂墨綠色的貝雷帽,此時他正誇誇其談的像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介紹著一把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