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儀聽她的話音直指向蘇梨,臉上的神情微微沉了一下,隨即讓身旁的宮女退下,隻留下了素妍,看了杜妙汐一眼,笑著問道:“杜司衣為何猜是她呢?”卻是不慌不忙,將手中的茶盞放下,靜候杜妙汐的說辭。
“大人細想一下,浣勤院的宮人每月打掃安寧宮,一向規矩守禮,平時鮮少聽到閑話,可自從蘇梨去了之後,這才有了傳聞,實在是太過巧合了些!”杜妙汐故意道,偷眼看著周若儀的反應。
她是成心陷害蘇梨的,其實她手上根本沒有半點證據,卻故意將話引到蘇梨的身上,惹周若儀懷疑。
為了除掉蘇梨,杜妙汐可是沒少花費心思,稍有機會便會引火撲向蘇梨,可見這濃濃的恨意,已是變成了殺人的火焰,不將蘇梨燒成灰燼,她是不會罷休的。
“巧合卻也隻是推測,若杜司衣單憑猜測辦事,實在是意氣用事了。”周若儀冷笑道,並沒有將杜妙汐的話放在心上。
周若儀當然知道安寧宮的事與蘇梨無關,因為這一切都是她事先安排好了的:由管雲將顏料裝入衣盒之內送到浣勤院去,再由梅雪小心回收,等待合適的時機在安寧宮裏做些手腳,利用輿論,在宮裏傳的沸沸揚揚。那害死薛貴妃之人一旦聽說了,即使麵上強做鎮定,心裏也定會心慌恐懼,難免一時情急露出破綻,才好讓她查清真相。
如今,這杜妙汐非說是蘇梨暗中運作,卻不知道她有何用意?難道是因為私怨嗎?周若儀很是好奇。
“大人,奴婢不隻是推測,這蘇梨的確可疑,偏偏就她去安寧宮的那日,牆上映出字跡來,實在巧合。況且,這蘇梨的身份也是可疑,妙汐與她是同鄉,自是了解她的底細,她不過是一個大夫家的女兒,普通的很,妙汐實在不知道她如何就進了宮?又為何女扮男裝不顧危險非要進宮來,難道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嗎?。。。”杜妙汐信口開河道,自是有意無意的將事情聯係到一起,憑她的三寸不爛之舌,讓蘇梨百口莫辯。卻沒想到她還有些歪打正著的運氣,倒讓她說透了幾分。。。
周若儀聽到這最後一句,已是有些愣住,果然動心,她正想向杜妙汐打聽蘇梨的事情,便順水推舟,道:“你們是同鄉,可知道她的事情嗎?定要一件不落的向本宮細說一番!”
“是,尚宮大人。”杜妙汐冷笑道,見周若儀有幾分相信,又道:“這蘇梨的父親是祁縣的一名普通大夫,她從小跟著父親學習醫術,不過都是祁縣的平民百姓,應該不會有官員推薦她入宮,不知她使了何種妖法,讓沐陽王為她做了擔保!她還有一個大兩歲的哥哥,叫蘇彥,是個遊手好閑的混混公子;母親楊氏並無特別。她的父親在祁縣惹了官司,丟了性命,哥哥嗜賭成性,欠下大額的賭債,為了還債將她抵給了賭坊家的少爺,她為了逃婚這才來到了建康,沒想到竟然躲進宮裏來了。。。”杜妙汐仔細道,幾句話將蘇梨之前的遭遇和盤托出,還故意將疑點放大,惹周若儀注意。
“她的父親也是個大夫?”周若儀聽了問道,卻隻在意這一句,又有些驚慌道:“你可知道她父親的名諱嗎?”
“這個妙汐自然知道,她父親名叫蘇渙。”杜妙汐有些意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