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湖是個賊,雖然是個雅賊,但是終究還是賊。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其實很是瞧不上江小湖的,但是鑒於這次出行終究是要依賴江小湖,因此態度才好了些。
江小湖有自知之明,渾不在意這些,倒是大芹菜那天在有些人七裏拐彎的暗諷江小湖出身的時候,被大芹菜指著鼻子一陣痛罵,從那後倒也消停了不少。
樂的江小湖抱著大芹菜在甲板上滾了幾個圈,誰能想到也有一天大芹菜會這樣幫著她呢?想當初兩人還死磕過的……
祁瘋子有些暈船,暈暈乎乎的被杜綰綰扶了出來透氣,看著江小湖問道:“我說,什麼時候能到,我這條小命要被你交代這裏了。”
江小湖吐出一顆瓜子皮,順著風刮進了海裏,這才看著祁瘋子嘖嘖兩聲,“你也有今天,誰誇下海口天上地下無所不能來著?”
這個記仇的小心眼,祁瘋子挨著欄杆坐下,杜綰綰沒好氣的瞥了江小湖一眼,有伸腳踢了踢祁瘋子讓他往裏靠靠,她坐下後,這才說道:“我說咱們在海上也走了十幾天了,不會是迷路了吧?”
江小湖眯了她一眼,這才說道:“不曉得,我也是第一次走這麼遠的海路。”
恰在這個時候,慕容劍走了出來,聽到江小湖這話,便有些憂心,開口說道:“那可怎麼辦?”
江小湖對慕容劍說不上有多少好感,這娃跟慕容老爺子不一樣,慕容老爺子老奸巨猾,為人處世很是圓滑,走一步看十步。慕容劍卻是性格尖銳了些,一看便是沒怎麼受過挫折的,在家裏養尊處優被人捧慣了。
不過江小湖想起慕容老爺子之前跟她說過的話,也不跟慕容劍一般計較,想了想便朝著慕容劍招招手,“慕容兄這邊坐,咱們說說話。”
龍飛寒嘴角抽了抽,當做沒聽見,抬眼就看到了金無憂似笑非笑的神情,淡淡的掃過去,不做一言。金無憂瞧著龍飛寒並未生氣,也覺得沒意思,看著江小湖的神情,心裏微微下沉,默默歎息一聲,天堂門之行……這結果並不知道也不能預料終究是個什麼結局。
任千行從始至終也沒有跟任何人的眼神對上,一雙眸子清清冷冷的瞧著海麵,隻是握著茶盞的手越來越緊。
“慕容劍,你說你們慕容家什麼寶貝沒有,怎麼還趟這趟渾水?”祁瘋子性子就是這樣,想到什麼說什麼從不遮掩,也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這樣的性子不知道惹了多少禍事。
慕容劍神色一緊,略帶不悅,緩緩地說道:“祁兄說笑了,我不過是跟著大家來長長見識。天堂門盛名已久,有此機會豈可錯過?”
祁瘋子挑挑眉,嗤笑一聲沒再說話。
杜綰綰暗恨祁瘋子給江小湖惹麻煩,狠狠地在祁瘋子的腰間扭了一把,這才看著江小湖說道:“別跟他一般見識,這人就是有什麼說什麼,慕容少主也請見諒。”
“杜姑娘說笑了,祁兄乃是真性情,在江湖中真是難得一見。”慕容劍笑著說道,隻是那笑容多少有些勉強。
杜綰綰本就是八麵玲瓏的人,當下活力四開跟慕容劍套交情,兩人說說笑笑,氣氛便融洽起來。祁瘋子隻是笑眯眯的沒有再開口,隻是眼神卻有些冰冷。
江小湖一見,眼裏就帶了笑意,看著祁瘋子說道:“不頭暈了?”
“暈。”祁瘋子捂著頭裝相。
“那還不滾回去睡覺。”江小湖又笑。
“孤枕難眠。”祁瘋子的眼神就狠巴巴的落在了杜綰綰的身上。杜綰綰裝作不見,背著祁瘋子狠狠瞪了江小湖一眼,然後看著龍飛寒說道:“龍少宮主,你家江小湖越來越不成體統,你怎麼也不管管?”
一句你家江小湖,龍飛寒覺得杜綰綰還是很可愛的,便扭頭看向江小湖,“怎麼招呼客人的?”
金無憂聽到這句嗤笑一聲,臉色越發的難看。任千行渾身一僵,更是沒有回頭。江小湖卻懶懶的應道:“上了賊船,還想要公平?杜綰綰,你找死呢吧!”
江小湖本就是做賊的,這句上了賊船可真是名符其實了。
杜綰綰翻翻白眼,對於江小湖已經是徹底的無話可說了,這娃天生腦子跟她們就不一樣的。
說說笑笑的日子過得也快,又過了一日,依舊是在海麵上飄蕩,隻是海麵上的霧氣越發的濃了,便是江小湖也察覺出不對勁來了。便把豔色喊了出來,豔色柳眉輕皺,盯著海麵大量良久,望著周圍十幾雙眼睛,無奈的說道:“茫茫大海上想要尋找航線本就不容易,更何況……這是入了東海的霧海中,若是找不到出口,怕是要困死在這裏的。”
眾人一愣,誰又能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危機。江小湖喊了一聲薛九凰,薛九凰立刻就從船艙中走了出來,聽了江小湖的話,然後才道:“我上次出海也遇上了迷霧,隻是比這個輕得多,並不曾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