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後,我們從西邊的淺灘上岸,那邊是土戰堂的領地,上岸後有我帶領自然不會讓你出現意外。”豔色低聲說道。
江小湖一眾人點點頭,豔色忽而看著大家悠悠一笑,“我知道諸位來天堂門是為了什麼,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頭,天堂門的確寶物眾多,可是卻不是誰都能拿走的。我天堂門的寶物全都在地庫中,若沒有鑰匙任憑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打不開。所以希望諸位先助我土戰堂跟火戰堂勝了秦原一派,屆時自然不會讓大家空手而回。”
豔色這樣說,眾人也隻是隨意的應了,這些人哪一個不是江湖中的翹楚,怎麼會被一個女孩子給唬住。此時正值天堂門大亂,正是渾水摸魚的好時機,傻子才會輕易放手呢。但是為了不讓豔色起疑,眾人還是爽快的應了。他們隻是答應了幫忙,可沒說不能隨意走動,也沒說什麼時候肯出手。
兩邊都是詭計百出,互不信任,互相防備,江小湖看著也默不作聲。不管是那邊都不是好東西,一方想要人出力去卻不肯拿出誠意,一方隻想要珍寶不肯拿命去博,而她自己既不是為了珍寶也不是為了天堂門,隻是想要救出親人,真可謂是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算計,好不熱鬧。
船終於靠岸,眾人卻越發的緊張起來,畢竟那海水中的一百多具死相淒慘的屍體還在眾人腦海中回蕩,因此一踏上浮島,眾人的警惕心立刻升至最高。
金無憂、任千行、重月宮一行人,加上江小湖跟薛九凰、祁瘋子跟杜綰綰,林岐山、慕容劍緊緊靠在在一起,十幾個人自成一個小團體,緊緊的跟在眾人的身後。說來真是天助她們,今晚並無月色,隻要小心謹慎,便不會被眾人發現蹤跡。
江小湖拉了拉金無憂跟任千行的袖子,低聲說道:“我早就知道你們二人是為了什麼而來,我隻告訴你們那滅魂訣既然已經被人修煉成功,那就代表那武功秘籍一定會在那人的身上,你們想要拿到手,怕是難上加難。”
江小湖素來是聰慧的,金無憂一直都知道,隻是突然間就把話說的這樣透徹,金無憂覺得還是有些難為情,梗著脖子瞧著江小湖說道:“除了那本秘籍,我又不是看著你不管,你至於一上島就先要攆我走嗎?”
瞧這家夥跟吃了火藥一樣,江小湖翻翻白眼,正欲說話,任千行卻忽然說道:“小湖說的是,我跟無憂就先走一步了。”
金無憂一下子就被任千行給拽走了,待停下腳步,看著他怒道:“就這樣走了?小漿糊要是有點意外怎麼辦?”
“龍飛寒跟著呢,重月宮的人可不是紙糊的老虎,更何況還有一個薛九凰,你我再繼續跟著,人多了反而不美,更容易暴露行跡。你看著吧,慕容劍跟林岐山早晚也是要分開的。”任千行透過密密的樹林早已經看不到江小湖一行人的行跡,隻是那眼神始終不願收回來,不是不擔心的,隻是……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金無憂歎口氣,“忽然覺得自己真沒用,你說龍飛寒有什麼好,小漿糊怎麼就犯了糊塗認準他了。”
任千行聞言一愣,許久才說道:“也許是因為龍飛寒比我們都豁得出臉麵,我們兩個哪一個會為了一個女子,在武林中被人嚼舌頭成那樣的。男人的臉麵有的時候比命都重要,但是龍飛寒卻不在乎,這是你我及不上的。”
“小漿糊又不是真的能把人的臉麵往地下踩得人……”說到這裏忽然說不下去了,江小湖的確不是這樣的人,但是如果有一個男人真的為了她連臉麵都顧不上了,也的確會有觸動的吧,咬咬牙卻沒再說一個字。
即便是不甘心,又能如何,也隻是不甘心而已。
兩人不再說話,身影迅速地消失在密林中。因為這二人是在隊伍的最後麵,因此豔色走在最前麵並沒有發現隊伍中少了兩個人。江小湖他們依舊跟在最後麵,隻是隨著往裏走神情越發的凝重了。
忽然間隊伍前麵傳來一陣淒厲的叫喊聲,眾人的腳步立馬停了下來,豔色臉色一白,這裏可是土戰堂的地盤,這三更半夜居然還有人受傷,這可不是簡單的事情,於是看著身後的眾人說道:“請大家隨我去看看,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還請大家不要吝於出手,畢竟想要拿到珍寶,總得有付出不是?”
豔色的話音剛落,眾人還未來得及回答,忽然間就感覺的一陣巨大的壓力迎麵而來。江小湖功夫不濟,差點跪倒在地,龍飛寒一把拖住她擁進懷裏,伸手化去了這十分強勁的內力,這才看著江小湖問道:“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沒事。”江小湖站直了身子,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隊伍前頭已經跟人交上了手,劈裏啪啦的打成一團。漆黑的夜色裏,並看不清楚偷襲的是什麼人,但是豔色大聲的喊了幾句話,對麵的人不僅沒有停手,反而攻擊的越發厲害,便知道一定是金戰堂跟木戰堂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