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這時,人群中卻有人說:“我看不過如此。”眾人皆尋聲看來,台上幾人也都改了麵色,看著這說話的白衣男子,潔衣素雅,俊朗萬分,正是蘇小小女扮男妝,身旁秦夕言看著這些人的樣,不禁笑起來。
陳榮略帶不滿的說:“何人在此搗亂?”小小從容的回應:“巡撫大人,賽詩大會,本就可對詩文進行評價,又怎可謂之搗亂,隻是這孟浪的詩文簡單無奇,索然無味,而這位阮玉公子的詩,雖有妙喻,格調明朗,但卻少了自己對於這繁華與清閑的理解,試問還沒看盡人間繁華,還是一翩翩少年郎,如何會有這般老者之言?”
縣令看這情形,怕會生出禍端,信步走上前解圍:“今日以詩會友,來者都有發言的權利,郡守大人的意思是公子既然有此評價,想必心中定有佳句,何不與諸位一同分享啊,方才阮鬱,孟浪兩位公子都在一刻之內成詩,也給你一刻的時間。”
小小舉手揮道:“不必。”隨後走了兩步,娓娓道來:“天上宮闕,花開花落,不管流年度。燕子銜將春色去,紗窗幾陣黃梅雨,未及宮牆深處。斜插犀梳雲半吐,檀板輕敲,唱徹黃金縷,多少功名路?望斷行雲無覓處,夢回明月生南浦,山花恒待君歸途。”
這一詞音落,台下所有人無不拍手稱好,陳榮反複咀嚼著:多少功名路,山花恒待君歸途…是啊,宮牆太高,不知世事變幻,年少功名路太難走,走太遠便會迷茫,自己年少時,也曾問過這功名之路,也相信始終有著一個房舍等待著自己老年歸去……
沉思一翻,不禁叫道:“好啊,真是奇才啊,老夫佩服!不知小兄弟之名啊?”小小向戲台行了個禮,確是溫雅十足,“在下蘇筱,多謝大人誇讚,今日興足,這便告辭了。”見小小要走,阮鬱忙喊:“蘇兄,若他日得空,請到府門一敘啊!”小小略帶笑顏轉身,夕言到還意猶未盡,朝著台上說道:“舍弟與公子萍水相逢,權且當路人便好。”隨後拉著小小一同離去。
陳榮喜笑顏開,對著縣令說,“王清啊,錢塘縣真是後生可謂啊,哈哈!”王清方才也是捏了一把汗,深怕這江折巡撫會怪那二人無禮,看巡撫有這樣的心情,總算是鬆了口氣,心想:他日定要和這兩位交個朋友。”
小小邊走邊回味起方才發生的事,若不是生在一千五百後,又怎能讀得萬千詩文,既命中注定帶著葉絮的身影來到南齊,化身成為蘇小小,也當不枉費這一段青春年華。
而此時,台上卻有人憤憤不已,這便是孟浪,細說起來,到真是陳榮的一塊心病。對官場禮數到是精通,但卻缺少詩書涵養,為人容易生妒,想來這“蘇筱”的無心之言卻令他難堪,當會有一段難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