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阮鬱一計助蕭鸞,長孫繼位(1 / 2)

齊武帝的最初所立的太子是長子蕭長懋,自小由齊武帝親自培養,忠厚仁孝,處事練達,張馳有度,然而他萬萬不會想到,永明十一年,太子會突然病重身亡。

白發人送黑發人,令他自己的病情也加重不少,深知自己來日無多,正如阮鬱所估計的那樣,齊武帝將皇位傳給長孫蕭昭業,讓蕭子良與蕭鸞共同輔政。

時近七月,建康城彌漫著一股硝煙味,阮鬱卻在家中畫著小小的畫像,時而停頓,時而下筆。

蕭鸞快步走進阮鬱的書房,急切的說道:“鬱兒,如今風雲突變,你怎有心思在這做畫,全然不理朝中之事。”

阮鬱提著筆,為畫中的蘇小小粉飾著眉毛,淡然的說:“舅舅且說,風雲如何改變?”

蕭鸞雙手負背,來回走著,忙說道:“天子病情加重,命令蕭子良帶甲杖入延昌殿侍奉醫藥,蕭衍、範雲、王融為賬內軍主,萬一蕭子良趁機發難,那我們多年計劃,豈不毀於一旦?”

“王融雖年少得誌,卻自恃才高,不足為懼,範雲之才亦平平,到是蕭衍,確實文韜武略,不過以他之智定然不會幫助王融,也許他日蕭衍還能為您所用。”阮鬱伸手請蕭鸞坐下,續說道:“依育兒看,蕭子良雖政文皆通,在群吏中擁有聲望,卻不知善加收斂,得不到武帝青睞,早已是憤憤不平,此翻定然會發動政變。”

“那你可有應對之策?”蕭鸞急忙問道。

阮鬱拿起棋盤邊上一粒棋子,放在了天元之上,靜靜回道:“他們雖占盡優勢,卻忘了最重要的一顆棋子,長孫蕭昭業。”

“說的詳細些!”蕭鸞見阮鬱麵不改色,知道他已有了應對之法。

“北伐之事,半年前已敲定,王融雖有兵權,卻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調兵回建康,宮中如今的甲士,一部分王融所領,但大部分仍掌握在天子手中,在子手中,便是在太子手中。天子旁的近侍我已安插多年,如今也到了真正有用的時候。邊關守將是您一手提攜,隻需讓他散布北魏來襲的消息,相信以蕭衍的智慧,必會以大局為重,如此,豈不是一子落,滿盤皆活?”說罷,雖在上九路定下一粒白子,本是陷入危機的戰局頃刻間有了生機。

“好啊!”蕭鸞不禁感歎,“如此,大局已定。”

蕭昭業聽說齊武帝病危,匆匆進宮,卻見到王融身批戰甲,率領著甲士守在宮門口,見皇太孫前來,高聲說道:“皇上有旨,無論何人,不得擅入宮門一步!”

“大膽。”蕭昭業厲聲回應道:“我乃皇太孫,何人敢攔我。”說罷,信步走上前,卻被一甲士攔住,那王融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狀,“微臣奉旨辦事,還請見諒。”

蕭昭業無奈,隻得先返回,出了東宮,隻見一內侍低著頭向自己走來,將一兵符交與自己,說道:“奉皇上之命,著您立刻率禁軍入宮,若遇困難,可與西昌侯商議而定。”

阮鬱這些日子到是一直在府中,未曾露麵,一切卻在他的掌握之中,如黑白子棋盤縱橫,了然於心。這日,他卻離開府中,前往蕭鸞處,隻是簡單一句,“時機成熟,該到了下最後一步的時候。”

蕭鸞帶著衛士前去與蕭昭業會合,王融見況,竟一世間石化,無言以對,很快,皇太孫入得宮中,立於龍椅之前。

群臣上殿後,蕭鸞取出禦詔,高聲讀道:“朕在位十二年,承太祖之誌,治國以法,行度為儉,推檢籍法,鼓勵農桑,群臣齊心,故而有大齊今日之繁榮,朕心甚慰。然壽命危淺,恐年歲之不吾予,故承皇天之眷命,傳位於皇太孫蕭昭業,群臣當悉心輔之,共圖新治。朕識滅之後,身上著夏衣,畫天衣,純烏犀導,應諸器悉不得用寶物及織成等……諸主六宮,並不須從山陵。內殿鳳華、壽昌、耀靈三處,是吾所治製。”

齊武帝一生提倡節儉,對自己死後的安排仍是不改節儉之風,這份清明政治之念,令群臣涕淋。

隨著群臣三乎萬歲,皇太孫蕭昭業就此登上了帝位,史稱齊文帝,開始了他短暫的荒唐帝夢。

此時,王融則是被縛上殿,蕭鸞滿不在意的說道:“王融,你陳兵宮中,欲阻陛下登位,可有話說。”

王融臉色淡然,那份魏晉時期文人特有的風骨一覽無餘,冷冷回道:“成王敗寇,我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