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大言不慚。年輕人，說話的時候要動腦子。”
“你！”柳曉蝶恨得牙癢癢。
“好了！”龍夢婷阻止道，“你們兩個要鬧也要看時間啊！爺爺你也是，你要是再說下去，曉蝶真的要跟你拚命了！我知道以您的功力打敗曉蝶自然是不在話下。隻是，她的血月呢？”
老人想了想，尷尬地咽了口口水，清了清嗓子道：“好了。言歸正傳。鳳凰泣血的確是一門武功！簡單來說，就是要你們分別修煉一種武功心法，然後將這四種心法合成一股力量。這武功威力無窮，且必須要修煉的四個人有足夠的默契，不能有二心。而主力必須有兩人，這兩人的功力必須高於其餘兩人，且兩人要心意相通。綜上述，你們四人是最好的人選。”
金羽豪想了想，問道：“若是四人的默契不足，或是作為主力的兩人有一人受了傷，又或者有一人的功力不足會如何？”
老人看著他，道：“你說得這幾點千萬不能有，因為隻要出現你說得那種情況，你們四人必定都活不了！”
慕容劍寒皺眉道：“依照前輩的說法，若是不出現羽所說的情況，還是會死人了？”
老人歎了口氣，道：“是。”
眾人倒吸口氣。
老人背過身，淡淡道：“這武功確實足以與若水抗衡。但並不是殺了她，而是將她身上走火入魔之後的魔性消除。而且你們之中必須有一個人將這四種力量灌注於體內，再一起爆發出來打進若水體內。這個過程會使那個人的身體承受過大的能量。輕則武功盡失，重則內傷身亡。”
此話一出，所有人陷入了沉默。
老人轉過身，環視一圈，歎了口氣，道：“老夫知道，這對於你們幾個小輩來說，擔子確實太過重了些。若是你們不願意，老夫也不強求。若水是老夫的徒弟，自該是老夫出麵。夢婷丫頭現在又有了身孕，自然不能讓老夫的重孫一出生就沒了爹娘。而你們小兩口也沒過過一天好日子，這樣對你們也太過殘忍了。”
“爺爺。”龍夢婷打斷他，“莫要再說了。我們並不想逃避。隻是我們需要時間來想想。請爺爺給我們一天的時間好嗎？”
老人看著眾人堅定地神色，點了點頭。
夜晚，龍夢婷坐在寒冰池邊想著什麼。
金羽豪走過來給她披上件衣服，也坐了下來，伸手摟過她微涼地身子，道：“這裏這麼冷，坐在這裏也不怕傷了身子。”
龍夢婷靠在他懷裏，道：“以前我隻要一想事情就會來這裏，這麼多年了，改不了了。”
“那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為什麼這些事會發生在我們身上。有時我會想，若是爹沒有和娘拜在爺爺門下，或者爹沒有愛上娘。那麼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若是我們沒有相遇，沒有愛過，是不是就能阻止這一切了？”
金羽豪笑了笑，道：“小傻瓜。如果讓我選擇。我寧願選擇現在這樣的日子。”
“為什麼？”龍夢婷不解，“你難道在經曆了那麼多的苦難之後還要過這樣的日子嗎？”
“因為我知道，經曆過苦難之後，就是彩虹。”金羽豪歎了口氣，“以前那種隻能靠無辜人的鮮血來慰藉空虛地心的黑暗日子。我是真的不想活了。刀劍舔血，或許這四個字能夠形容我以前的日子吧。所有人都叫我們殺人不見血的魔鬼。有多少人是因為我們而妻離子散。我們從小就是孤兒，學了武功之後卻要去破壞別人的家庭，這樣的我們真的不會良心不安嗎？鮮血，似乎已經成了我們生活的一部分。這樣的日子，你還想再過下去嗎？”
龍夢婷不禁笑了。
金羽豪低頭看著她，問道：“你笑什麼？”
龍夢婷斂了笑，道：“我隻是想到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那個樣子，真是讓人看了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刀劍舔血。嗬！這四個字形容地還真貼切。”
金羽豪淡笑道：“所以，讓我再選擇一次的話。我依然會選擇這個會讓我心痛，讓我無時無刻感覺到幸福的日子。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龍夢婷淡笑著握住他的手，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龍夢婷低眸道：“羽，我們已經有了孩子。可是，寒和曉蝶還沒有安定下來。我們，不能成全他們嗎？”
“你是說，犧牲我們。成全他們？”金羽豪看著她。
龍夢婷點了點頭，道：“是。因為我知道，無論我們誰死了，另一個人都不會苟活。若是你先死了，我會生下孩子交給寒，再隨你去。若是我帶著孩子先去了……”
“我不會讓你和孩子有事的。如果我死了，你也必須和孩子活下去，我們自己就是孤兒，不能讓我們的孩子也成為孤兒。”金羽豪打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