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琦聽著媽媽有節奏的打呼嚕聲,那聲音多麼像無意之中呐喊的:“我好——累啊,我好——累啊,我好——啊累!”因為媽媽堅強,不管多累,從不向別人抱怨,隻有在這夜深人靜,不被人知的夜晚,才無意識地用打呼嚕之聲告知蒼天——我好累呀!
媽媽,我知道您是太累啦!太辛苦啦!在我的記憶裏,您沒有過上一天輕鬆、快樂的日子,您讓女兒怎麼做,才能讓您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袁琦含著淚水幫助媽媽把被子蓋嚴一點,輕輕地把媽媽額上垂下來的一縷蒼白的頭發捋到一邊兒。
老人們常說:不養兒不知父母恩。今日袁琦身為人母,才知道做母親的不易。袁琦望著媽媽打鼾時流出的哈喇子,找一塊紙幫助媽媽輕輕地粘幹淨,此時她好恨自己的無能,身為人子,她怎麼還讓自己的媽媽為自己擔驚受累,她應該照顧好媽媽,應該為媽媽分擔生活上的壓力,讓媽媽過上輕鬆、快樂、幸福的生活才對。可是每一個人隻有一雙手,這雙手隻夠捂住自己的兩隻耳朵,不管你多麼孝順你的父母,你都無法分出一隻手去左右他們的生活;每個人隻有一雙腳,隻夠走自己的路,不管你多麼寵愛你的孩子,你都無法分出一隻腳代替你的孩子去走路;每一個人腳下的路,不管是平坦的,還是坎坷的,都要靠自己的雙腳勇敢地走下去;走出自己不同的路,走出自己獨特的路,走上快樂、幸福的路!
“不要啊!救命啊!”洪厚德在外屋的小床上睡覺,這一夜不停的做噩夢,經常喊出嚇人的囈語。袁琦和洪厚德結婚以後,兩個人一直都睡在一起,互相擁抱而眠,袁琦從沒有聽見過洪厚德說過夢話,打過呼嚕,磨牙吧嗒嘴,總之厚德睡覺是很有出息的,和袁琦結婚一年多了,也沒有像今天這樣反常。
難道洪厚德以前沒結婚的時候,每天夜裏也是這樣噩夢不斷?看來一個大男人,表麵上看著魁偉,其實內心是弱小的;不像袁琦,表麵長得弱小,內心卻很強大,她從小到大,很少做噩夢;也許她從小就有好生之德,就是小家雀斷了腿,讓她看見,她都用布條給它捆好,幫它療傷,然後把它放回大自然;也許正是她的善良賢淑,才深得菩薩的賞識,守護她的菩薩,為了能讓她這樣一個德才兼備的好女人平安,從不讓任何惡魔走進她的魂魄,驚擾她的睡眠,威脅她的生命。
洪厚德和袁琦在一起睡覺之所以不做噩夢,都是菩薩守護的好,而今天厚德脫離了我的保護,就被惡魔纏身,一夜和惡魔奮戰,不得休息,明天怎麼能有精力上班呢?看來還是讓媽媽明天就回家吧,媽媽在這裏伺候我,大馬路沒有人掃,老祁也沒有人照顧,大姐的孩子沒有人看,而我聽著媽媽的呼嚕聲,厚德的囈語聲,孩子的哭鬧聲,聲聲讓我煩心,聲聲讓我擔心,聲聲讓我揪心,這一夜的驚心動魄,我怎麼能入眠,我怎麼坐月子,我的身體怎麼不透支。
人們常說: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家庭負擔沉重。袁琦以前從沒有體會到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今日身臨其境才心領神會。
人到中年,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有沉重的家庭負擔,上有贍養父母的職責,下有撫育兒女的責任,女人還有兼顧照顧丈夫的天職。男人大多數都不會生活,男人是粗線條的人,他們隻知道耗費自己的體能,卻不知道怎樣補充自己的體能;衣服髒了,不知道及時的清洗;肚子餓了,不知道按頓吃飯;晚上不知道刷牙,睡覺前不知道洗腳,總而言之,大多數男人生活都沒有規律,不懂得怎樣規劃自己的生活。
男人娶媳婦,說白了,其實就是找了一個貼身保姆;保姆不過是隻管做家裏的活,不管家裏的財務,不陪丈夫睡覺,而有工作的妻子是帶著工資的特殊保姆。現在的男人,隨著社會的發展與時俱進,對女人的要求越來越高:首先要求自己的妻子,不但人要長得漂亮,還要有知識,有能力,在外麵能叱吒風雲,獨當一麵,陪丈夫出門外交,不失禮節還要說話辦事得體;回到家裏,能為丈夫做一手好菜,把家裏收拾的幹幹淨淨、井井有條;夜晚在床上睡覺,希望自己的妻子風情萬種、嬌柔似水,滿足他的欲望。
洪厚德自從和袁琦結婚以後,無論是單位組織的業餘活動,還是親朋好友的聚會,他都喜歡帶上袁琦,因為袁琦不但長得光彩照人,還能說會道,無論麵對誰總是和藹可親笑臉相迎,走到哪裏都會成為一道美麗的風景線,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都愛和袁琦在一起聊天,因為袁琦見多識廣,說話詼諧、風趣、幽默,總說一些奇聞趣事,逗得人們開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