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膀大腰圓,三十多歲的彪形大漢走到梁董事長跟前,和他討價還價道:“我叫郭峰。你一個靠墊裝填費才給五塊錢,你就要一塊錢的押金,我認為太多了,你看是不是再便宜五毛。”
梁啟飛笑著說:“我那不是普通的靠墊,填料都是高科技產品,非常的昂貴,要是不多要一點押金,萬一您做好了,不來交貨,你拿什麼作保證。我和您要的這點押金,隻是產品的百分之一。如果您要是覺得不合適,我就訂給這位先生。”
梁董事長的話音剛落,在屋裏的另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士,馬上把郭峰擠到旁邊,開始和梁董事長商討:“您看,梁董事長,剛才我要求給我一萬個靠墊做,您非說給別人留的,可是別人並不認可。我把押金都拿來了。這是一萬塊錢,請您過目。”
郭峰眼見給他留的靠墊被另一個人搶走,立馬把早就準備好的一萬塊錢,嘭地一聲拍在梁董事長麵前的桌子上說:“凡事講究的是先來後到,既然我們在電話裏談好的,你就不能反悔。”
郭峰毫不示弱,憑著他一米八多的彪悍體型,三十多歲的蠻勁,一膀子就把四十多歲和他爭搶生意的瘦弱男人擠到一邊,把他的一萬塊錢拍在另一萬塊錢的前麵。
梁啟飛笑著安慰郭峰道:“那咱們可說好了,一塊錢一個墊的押金,一分錢也不能再少了。你要是同意,我們現在就簽訂合同。”
袁琦看著這三個人的交鋒,覺得好像在演戲。袁琦覺得一個保健靠墊功能再神奇,裝填費也不可能五塊錢,試想,袁琦做校服,每一套校服做工多複雜,才給工人五個人分兩塊錢,而一個靠墊隻是添加材料,袁琦一個人不睡覺,一天就能裝五百個。五百個手工費,高達2500元。如果錢要是這麼的好掙,他們兄妹二人不睡覺也把活幹了,還用做廣告嗎?!
袁琦仔細端詳兄妹二人,分不出誰兄誰妹,都不過二十左右,如果他們要是在校大學生,也不過大二學生,看他們那稚嫩的臉頰,平展的眼瞼,比自己的女兒也大不了幾歲,難道說這麼大的公司,他的叔叔就放心交給這樣兩個乳臭未幹的黃嘴小兒來管理不成?
和袁琦一起進來的兩個人,那個叫郭峰的男人,已經拿一萬塊錢,定了一萬個靠墊,另外一個男人,也被總經理叫到裏麵的辦公室裏密談。
現在屋裏隻剩下袁琦,還有剛才和郭峰搶生意的那個男人。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是誰?別看他長得瘦小,可是他有一雙深邃的小眼睛,袁琦站在他的麵前,好像站在透視機跟前,有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這個男人剛才為什麼要和郭峰搶生意,難道是托?
梁董事長笑著簡紹他的產品。產品種類很多,有縫紉類,化工類,建築類。
梁董事長簡紹的產品,袁琦隻相中兩樣東西,一樣是靠墊,另一樣是魚竿套。
經過兩三個小時的等待,袁琦現在已經恢複了智商,她和梁董事長麵對麵而坐談笑風生,笑得甜美自然,一雙深深的酒窩,盛滿了甘甜的醇酒,讓人看一眼酒不醉人,人自醉,一口潔白的皓齒,整齊得如雕琢的美玉,一雙小巧的神手,像舞蹈家那樣不停地揮舞,詮釋她語言裏的風趣和內涵,袁琦用她播音員的標準語音、語速,詼諧地說:“梁董事長,您年輕有為,氣度不凡,一看您就是做大事的人。凡是做大事的人,都有愛心、憐憫之心。我今天也不瞞您,我就是一所山區小學校辦工廠裏的廠長,我這個廠長,就是一個光杆司令,要人沒人,要錢沒錢。您知道嗎?我們學校太窮了,窮得教室連窗戶紙都買不起,寒冬臘月,孩子們把手腳都凍得生了瘡,有的學生窮得連兩毛八的牙刷都買不起,還得我們為他們集資買保健牙刷。
“我們校長見到您寫的廣告,可把他高興壞了,他說如果可能,就多定一點靠墊,我們可以動員家長和學生,多裝一些靠墊,多掙點錢,把窗戶修理一下,把房頂修理一下,下雨的時候好不再讓孩子們淋雨,冬天刮風的時候,好不再讓孩子們挨凍。請董事長高太貴手,您就當是搞希望工程,別和我們小工廠要押金了,因為我們小工廠的賬麵上連一百塊錢都沒有,就連這次我出差的費用,都是我自己先墊上,校長說等年底再給我報銷。
“您說這樣的窮學校,拿什麼交您的押金呀!如果您怕我們校辦廠,做完了活不給您發貨,我可以到教育局給您開證明,保證按時交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