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越宸又重返宮中,不為何請奏,隻為找她。他知道,她並不會孤身一人先走,方是出什麼事了。
“到底掉哪兒了?”陌靈隻身一人在假山後尋找,記得方才隻經過過這幾個地方,這玉墜子怎會不見了。
她覺得此刻的她像是一個丟了珍寶的孩子,正在努力找回屬於她的東西。的確,她的玉墜子,那夢曇花樣的墜子,那蕭越宸親自為她定製的墜子,不見了……她這麼多年來,最珍貴的……最珍貴的。
見那草色上有白光泛出,陌靈終於舒了口氣,終於找到了。將墜子握在手中,歎一口氣。
“在找何物?”黑暗中冒出來的聲音令她不免一嚇,轉身,蕭越宸意邃深長的目光打量著她手上捏著的東西。
“……沒什麼?王妃呢?你怎麼沒與她一道回府?”
他走近她,笑的很好看,足夠魅惑眾女子的芳心。
“傻瓜……”
輕輕吐出兩個字,卻是詮釋了種種。她還在宮中,他又怎會離去呢。
“墜子丟了便丟了,若要為此讓侍衛以為是刺客便不好了。”
陌靈知道他在擔心她的安危,可……怎能不去找呢!
見她不作聲,蕭越宸執起她的手,覺有幾分冰涼,便加深了力度想將掌心的溫熱傳遞予她。
他縱身一躍,帶著她離開了皇宮。出了宮,柳如雪的馬車早已離去,蕭越宸執緊陌靈的手不放,笑道:“王府不遠,我們走回去。”
一路上,知了音陣陣傳來,今夜的月特圓,夜間偶有微風吹來,樹枝搖搖作曳。有多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從將她給了柳如雪後,自己每每想見她都得去東苑,還不能說上話。練字時,身邊沒有了她研墨;習劍時,亦也沒有了她的奏琴。今日,柳如雪的琴藝確實精湛,但與他的靈兒相比,不知是何緣由,他始覺不及陌靈的高深。
“宸……王妃今日所作的曲讓人很有感言。”他與她十指相扣,漫步於月影灑落的小路上。
“靈兒,想到你娘了?”蕭越宸問的很輕,卻又好似不是在尋問,而是肯定。
“蕭蕭易語盼家還……她的曲表意上是在思親,可宸你想想,她是相府千金,爹娘健在,何來之思?與其說是一首贈親歌,不如道是喚夫歌。……問君怎忘懷,恰似一當煙雨化不開……”陌靈雖是嘴上帶笑,眼中卻沉落下去。蕭越宸攔在她身前,手指輕點下她白皙的鼻尖,笑如春風。
“我的靈兒,是在吃味麼?”
“才不是,我是有感而言!”陌靈扭過頭避過他的笑,吃味?……以前他有過那麼多女人她何時有吃味過!可此時……若那女人是柳如雪,那麼陌靈打心底承認,她在吃味!她怕,比不過柳如雪為蕭越宸的付出……
“倔強的小女人。”話落,他輕吻上她的額髻,而後摟入他懷。
“本王喜歡你吃味的樣子,因為你在乎我。”
原來,她的在乎對他那麼重要。
“好了,快放開我,已經快到王府了。被人瞧見不好,若是被柳……”
“瞧見便瞧見,本王抱自己的女子礙誰了!”
蕭越宸,你有時候真像一個孩子。陌靈還是推開了他,白他一眼,道:“別胡說,我不是你的女人,別壞了我清白。以後要因你沒人娶我了,那我不是虧了!”
他亦又將她霸道攬回懷中,死禁錮著。
“除了本王,你誰也不能嫁。這是本王的命令!還有,若你再敢說不是本王女人或是讓本王去寵愛別的女子這類話,信不信本王立刻要了你,成為本王真正的女人?!”威脅,狠狠的小威脅,陌靈咬咬下唇,半天才吐出一字:信。
“現在能放開了麼?真的很易被看到,不要忘了大事即在柳如雪身上。”
嚴肅的話才能讓他舍得放手,看得出他臉色極難看,不爽之樣。
“那奴婢先回東苑伺候王妃了,奴婢告退。”走了幾步,仍可覺察到他的不滿,她沒折兒了。
誰轉身,誰輕喊:“丟了墜子會去找……隻因是你送的,所以珍惜。”
又是誰?望著伊人背影消失在前方卻深笑在首。隻因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