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這王爺今夜怎麼還未過來?!……難不成,留在東苑過夜了?!”魚塵兒的話無疑讓陌靈一怔,她信得過他。隻不過,心中總會不暢。
“主子,還是先上藥吧!”魚塵兒將藥箱提來,陌靈方才注意到自己被燙紅的手腕,朝魚塵兒頷首一笑。
蕭越宸進來時正巧瞧到這一幕,三步並兩步上前執起陌靈的手,令陌靈一驚,也讓魚塵兒好生一嚇。
“手怎麼回事?”語氣中有著責備,陌靈咬唇,避而不答。蕭越宸將目光轉向魚塵兒,魚塵兒才不顧何,坦言道:“今日主子去看王妃,被那丫環給胡罵了一通,後來還被茶水燙傷了手腕!……”
“塵兒!不要再說了!”陌靈忙打斷,魚塵兒眼瞪著,卻也不多言。
“那丫環都說了些什麼?”
“宸……沒說什麼,真的……塵兒,退下。”
他知,她怕他又怪罪姝環。魚塵兒退出房內,兩人都靜了音。她默自想將手抽回,卻叫他緊握不放。
“沒大礙的,我不疼的。”
“我心疼。”三個字,便是他輕言的三個字,讓陌靈心暖。她笑首,抱緊他,將臉嵌入他懷中。
“三日後他的壽辰,隨我入宮……以我蕭越宸側王妃的身份。”
“……合適麼?……隻怕,柳相更易被激怒。”
蕭越宸手挽住陌靈的纖腰,一聲蔑笑。
“那老家夥,如今也就隻能廢了……靈兒,是時機該下手了。”
窗外,依舊是那一輪孤月。陌靈側望著他,那麼多年孤身一人的他,遇到了同樣遭遇困境的她,人生,便多了一道軌跡。
可是,宸……若有一日,你發現你擁有的並不是完全的陌靈,不……甚至愛了那麼多年的女子真名都不叫陌靈,你又會如何?但請你無論如何相信,靈兒對你的愛,不比你對我的少,但也不多。與君,剛剛好。
許你紅塵笑,一騎江山踏。君回首,不見;妾低首,不言。不求比翼成連理,隻願畫未影相隨。
皇帝五十大壽。
再次入宮,不同於以往,臉上未再有紗巾。不再低頭跟在他身後,而是與他並肩而走。她抬首,與他相視而笑。
入席後,柳如雪坐與他左側,而陌靈,置於他右側。柳相見到陌靈時,本冷傲的臉變得更深沉了,又看向臉色憔悴的女兒,立即怒意湧上。
而太子蕭清宏,隻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將酒飲下腹。那個幾月前令他傾心的女子,如今也成了他的妃子。罷了,一個女人而已。
陌靈……碧瑤握緊拳,早該知道的不是麼?從幾年前便擔心這美貌的女子會將宸哥哥給勾了去,如今……是啊,哪個男子不愛傾城?那末……柳如雪,你又算什麼?我的替身?他的棋子?……嗬,不過與自己一般,不如他的眼。有了他的孩子又能如何?結局,有比我好麼?!
歌舞升平,皆是各懷心事。
“妾身為父皇準備了一首曲,願為父皇壽禮。”不出意料,說話的正是太子妃碧瑤公主。聽聞在之前,柳如雪曽一曲討得皇帝歡心,自己倒也不服,二來倒也是有皇後之意,她想讓自己兒子在皇帝麵前表現,倒也知那太子沒什麼大誌,隻能由她這位兒媳代替。
看到皇帝笑顏俱開,皇後向碧瑤傳來會意之色。
從頭至尾,碧瑤都未在看過蕭越宸。也許不經意間掃過,也隻看到他在那傾顏女子耳邊輕語什麼,惹得陌靈俯首而笑。
碧瑤的琴聲從園內傳來,大臣們皆在暗聲叫好,不愧為之公主,琴樂之道樣樣精通。
一曲落,皇帝笑讚:“碧瑤的曲子,如樂耳名。……這倒讓朕想起了上次如雪的曲,若有閑,太子妃可多向如雪請教。”
一語,柳如雪回神。方才一直都在神遊,直至皇帝換了自個兒的名,才反應過來。皇帝明著未說,卻也在暗示著太子妃之琴技不如三王妃精湛。
“父皇說的是……不如便請王妃現下奏一曲,也叫碧瑤好生學習。”話中盡顯端莊得體,姝環心中暗罵,裝樣唬人!
“太子妃這話嚴重了……想是近來身子乏,孩子又有些鬧騰,今夜不適宜彈奏。”柳如雪朝碧瑤細聲微語,略顯憔悴。卻是不等皇帝發話,碧瑤音兒有些不快道:“莫不是王妃嫌棄本宮,才不屑於此吧!”
“不……”話才出,柳如雪便看到碧瑤眸中那抹仇視,知她今夜是要衝上自己了。過多的解釋,也是白搭。
“太子妃誤會王妃的意思了……若太子妃真想聽曲學習,不如讓妾身替王妃奏一曲。”
“哪個不知死活的下賤奴才,也敢指教本宮!”明知說話的人是誰,碧瑤卻故作一罵,回身看向陌靈,捂嘴笑道:“原來是側王妃啊!……方才本宮言過重,不知是你……”
“妾身……”本想說無礙,卻又實在瞧不起她那跋扈的樣子,道:“妾身不會怪罪太子妃的。”
蕭越宸一聽,揚起輕笑。惹得碧瑤直咬牙,心中暗罵,怒視陌靈。陌靈隻當是避而不見,未注意到太子蕭清宏也嘴角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