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你確定？
為何這句話問的如此讓人絞痛，堵的她，快喘不了氣。
“蕭越宸，你說過，會信我……”
她咬唇，說出這句話。
你不信我……當看到憬燁與我被陷害在一起時，你不信我……當聽到我懷有身孕時，你不信我……當我對你解釋，百口莫辯時，你不信我……
陌靈幾近蒼涼的模樣，是他從未見過的。相知八年，相愛六年，當真沒有一分信任麼？蕭越宸心一怔，那是他的靈兒，是他愛的女子……手上的力度不覺減了，他看著她，她也看著他，直到那道聲音的出現——
“皇上手下留情！”
柳如雪的聲音很輕，卻有著無聲的力。蕭越宸抬首，看到被姝環攙扶的柳如雪，臉色蒼白，細汗從額頭滲出，讓人隻覺淒涼。
“你身子未好，來這作甚！”他的音是怪罪的冷，卻是掩不住的擔心。繞過陌靈，上前將柳如雪摟住，生怕她會倒下。姝環還未見過對王妃這般在乎的蕭越宸，識相地退了一步，眼睛看向跪著不動的陌靈。
“無礙……”柳如雪輕輕搖頭，呢喃的音兒牽動著他的心……
“皇上，放過陌靈吧……臣妾不知事情緣由，但陌靈……絕不會做出苟且之事！……求皇上，看著如雪為你受那劍痛失孩子的情分上，饒過陌靈……”
陌靈回眸，看著柳如雪，她的腹部，平緩不見任何隆起，原來，如此。她是為了救他……
聽到孩子，蕭越宸愈發摟緊柳如雪，眼神看著陌靈也愈發寒冷。
柳如雪為救他，失去孩子。而他愛的女人，在自己身受險境時在哪？在自己為她擔心，四處尋找她下落時，她又在做什麼？嗬……她正和別的男子行魚水之歡，甚至……懷了孩子！
蕭越宸啊蕭越宸，你自認一生無敗，卻終是看錯了人，愛錯了……懷中的女子，她叫柳如雪，為你付出，甘願承受的女人。你負了她，為了一個……根本不值得你愛的人負了她！你該死的可恨……
“皇上，臣妾求你……求你……”柳如雪的聲音越來越小，她眼中的蕭越宸漸顯模糊。
“如雪……”
“王妃！”
在柳如雪倒下的那刻，她能感受到自己落入那個曾經熟悉的懷抱。她……終於等到了麼？
……
就這樣，他抱起柳如雪，未再多看她一眼離去。而自己，被隨影帶到了地牢。從未想過自己會來這個地方，隨影不作音，隻是神色黯淡，對她有些愧疚。陌靈卻做輕輕搖頭，以笑回之，她不怪他，畢竟，蕭越宸是他的主。主子下令，他不得不從……
“隨影……你信我麼？”
從地牢回來，一路上都是陌靈問他的這句話。他未回答，應該說，不知該如何答……
“皇上，王妃醒了！”姝環見柳如雪睫毛閃動，欣喜笑道。
蕭越宸走近床幃，床上的伊人已睜開眼。
“退下吧。”
遣散了下人，屋內隻剩兩人。
“身子不好，就不應四處走動……若在朕登基那日還未痊愈，怎能接受封後之典……”
封後之典……她微顫，疑惑的目光看著他。蕭越宸俯首笑之，
“如雪願意做我的皇後麼？”
這是他第一次沒有自詡本王或是朕，他的臉與她湊近，彼此的氣息相互交纏，令柳如雪不免暈熱。
“皇上不必如此……如雪救你，並不是為了什麼，而那皇後，是陌靈的……”她話未說完，便叫他吻上粉唇，齒被撩開，他的龍涎氣息毫無憚忌地繚繞在她鼻端，隨著他的唇虜獲她的，她全身軟膩在他懷裏，任他的唇舌略帶急迫地侵入她的口腔。
他的唇重重壓著她的，舌逼迫著她與他相抵交纏，一味吸索著她。
她情不自禁伸手環住他的頭頸，唇舌，輕輕回應著他。
一吻，漫長而又意義深重。
“我要你留下來，留在我身邊……說好。”
他的聲音牽引著她，明知此刻的他已被某種情感影響了他的思緒，卻還是忍不住開口——
“好。”
她知，他不會讓她再離去；也知，他對自己，過多於愧疚與憐惜。
柳如雪，就這樣自私一次。不去理會他愛誰有誰，就這樣緊緊抓住這份憐憫留在他身邊……
“可……陌靈她……”
“我會處理好的，好好休養。”蕭越宸的話語令柳如雪迷茫。會處理好的……是何意？
……
流雲界。
“天色已晚，先投棧，明早再趕路。”
走至一間客棧前，沐少揚將馬匹牽過拴在馬棚，笛木看著眼前的客棧，一陣冷風刮過，隨之相伴而來的是一股異味，笛木不由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