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唯一站在這個山頂上,難免有些發愣。而她身邊的陸司晨也是沉默著的。她回過神來,轉頭看了一眼陸司晨,見後者正盯著那平原,開口問到:“這是你家?”
“這隻是陸家的一個旁支,連分家都算不上,隻是這裏有陸家最大的藥田,所以才……”陸司晨盯著那平原之上的建築,下意識的回答了一句,然後對寧唯一說到:“這裏太冷,先下去再說吧。”
下山的速度比上山的速度快多了,難得這山頂下去過後,背後的山坡是一個相對的緩坡,隻不過十來分鍾,寧唯一和陸司晨就從這個山坡上下來。
這山下平原很大,從山頂上看,那些成片的建築是相對密集的,可走到了平原之上,寧唯一才發現這片建築周圍是一片樹林。
下來的時候,寧唯一和陸司晨,刻意的掩藏了自己的動靜。下山的時候,寧唯一就注意到,在那片建築周圍,正有不少穿著黑色工作服的人,在那樹林之中正在刨土。
那些人注意到了寧唯一和陸司晨,看了他們兩眼,卻又低頭刨土,完全沒有想要搭理他們的意思。沒有一個人在意她們,甚至上前來多說一句話。
寧唯一就跟在陸司晨後麵,在這些刨土的人之間穿行。這個時候,雖然說不上深夜,但也差不多要臨近午夜,黑暗也早就籠罩了大地。然而這些人居然也沒人打一個電筒,就這麼黑黢黢的在平原上刨土。
“這是在刨什麼寶貝啊?”寧唯一小聲嘀咕了一句。
雖說沒有什麼人理寧唯一和陸司晨,但是他們從那些刨土的人,身邊經過的時候,別人還是會時不時的瞄他們兩眼。
“這是在培育特殊的藥材,你不用管他們,他們都是瞎子和啞巴。我們先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休息一下再說。”陸司晨也小聲的對寧唯一回了一句。
對於找個什麼地方休息,她和陸司晨倒是是非常有默契的。因為這裏的樹叢是非常密集的,又加上一些刨土的人。他們在如此密集的樹叢,以及稠密的人群之中穿梭行走,也會覺得難受。
在那片圍繞著建築的樹林之中,有一條小河蜿蜒的流過,看這走勢,也是繞著整片建築在流淌。可神奇的是,河流旁的草叢都積了一層厚厚的雪,這河流卻是沒凍上,而且連冰渣都沒有,反而分外的清澈。
寧唯一凍得有些瑟瑟發抖,雖然陸司晨生起的一堆火,根本不能驅走她所有的寒冷,可她卻覺得呆在這裏有種莫名的心安。
嘩啦!
一陣清脆的水聲響起。
陸司晨噗通一聲跳下水,而他身上的漢服下擺被他打了結,身上的外衣也脫了下來拿在手裏。而他就那麼笑眯眯的在小河裏走動,掄起袖口就在那河裏摸索。
不到三分鍾,寧唯一就看到陸司晨拎著他的外衣,從河裏走了上來。而他外衣裏兜了一些魚,不大,也就手掌的大小,有十條左右的樣子。
寧唯一楞楞的望著陸司晨,心裏有些震驚,她沒想到在那麼冷的溫度,他能下到河水裏,還捉到了那麼多魚。
“唯一,看到沒有?這裏的河魚,是沒有受過汙染,而且是用藥草喂養而成,對你身上得毒有益。上次在X市請你吃飯,你沒吃成。這次,我再重新請你吃過。”
說完陸司晨拎著魚,快速的跑到火堆邊兒上,把手裏的魚放到了一旁。他自己一邊對寧唯一笑著說話,一邊從最近的樹上,扳下一根樹枝,又用靈力聚成一把小刀,在那裏利落的處理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