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司晨沒有理會那個中年男子,而是抬手指了指屋子,笑著對寧唯一說到:“唯一,那是我的房間,你先進去。等一下我做好早餐就來找你。”
“嗯。”寧唯一應了一聲,也沒說什麼,就徑直走到了陸司晨所指的房子。
意料之外的是,陸司晨所指的那間房,門竟然是虛掩著的。寧唯一推開虛掩的門,走近了那房間,冷不丁的卻看見那隻大白狗趴在門口。
“小白?”看著那隻像巨型毛絨玩具一樣的大狗,寧唯一還是打了一聲招呼。
而此時的那隻大白狗,哪裏還有之前那種不屑一顧的樣子,反倒是看著寧唯一,表現出一副唯唯諾諾,小心翼翼的模樣,比起在陸司晨麵前更加的恭順。
寧唯一瞧著那大白狗,直勾勾的望著她,明顯是想和她說點兒什麼的,但看那樣子,又像是很猶豫一般。
但她現在對這大白狗沒啥大的興趣,也不想和它多廢話,所以一聲招呼之後,就開始打量起陸司晨的這間屋子。
隻能說,這果然是陸司晨的房間,就和那種古代宦官世家的住宅,沒有什麼不同。木質家具,懸掛著紗帳的木床,放著筆墨紙硯的大理石桌案……
這房間,給寧唯一的感覺是總體是精致而優雅的,且充滿著一股瀟灑風雅的書卷氣。
寧唯一以為這就是陸司晨房間的全部,卻在一眼望去的同時,不可避免的看到大理石桌案後麵,一幅半米寬,一米長的水墨畫,正掛在屋內的牆壁上。
她仔細看去,在那畫像右下角的落筆,寫著陸司晨。如此看來,這幅水墨畫該是陸司晨親筆畫的,否則怎麼會有他的落筆。可是,寧唯一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這幅畫真的出自陸司晨之手。
隻因為,這樣的一幅畫上,所畫的內容,不是花卉,也不是什麼山水圖。更不是任何什麼,寧唯一所能想到的圖畫。
竟然是一個女子的畫像。
以陸司晨這樣身份的人,畫一個女子,還放在臥室?
寧唯一有些詫異,但她還是呆呆的望著那副畫像。那是一個非常高傲的女子。至少隻是這樣隨意的看一眼,寧唯一就有一種,被這畫中女子無視的感覺。
她披散著一頭及腰的黑發,斜睨著眼,背景似乎是血色的臘梅,畫中的那個女子好像是站在一棵梅花樹下,潔白的雪夾雜著血色的花瓣,一齊飄落到她的頭發絲上,她也不去理會。
隻是任由這樣的雪和花瓣,落在她的頭發和肩上,嘴角蕩開一抹微笑。
寧唯一看的目瞪口呆,並不是因為這個畫中女子的容貌太過驚豔,而是她有一種高傲的氣勢,讓人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忽略了她容貌上的美麗,反而會產生一種她很高貴的感覺。
不是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而是一種真正的氣質,和相貌到了極限,就如同神佛那般,讓人心甘情願的跪拜供奉……
寧唯一覺得能畫出這樣一幅畫的人,也就是陸司晨,他一定也是懷著一顆無比虔誠的心,才能畫出這幅話畫。
但這畫……怎麼越看越熟悉?
寧唯一仔細的看著,內心卻是突然爆發出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她莫名的就覺得心酸,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心酸什麼,所以,整個人就這麼愣在了原地。
可是,她看著那幅畫,心裏就是無法平靜。所以,寧唯一忍不住,走到那幅畫跟前,仔細的看了一眼那幅畫像。
她沒有想到,當她這麼近距離看到那幅畫的時候,她才注意到剛才沒有注意到的細節,她越看那畫像上的女子,越是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她在哪裏見過一般?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就這樣懷疑的看著,寧唯一盯著那個畫像……終於,她發現了一個事實。這個畫像裏的女子,在眉眼之間,怎麼會和前世的她有一些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