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進屋送茶的,寧唯一很奇怪,她是怎麼知道唯一和劉師傅回了房間?
難道她一直在監視她們?
可這二樓,隻有三間屋子,一間是劉師傅的女兒住,一間就是寧唯一和劉師傅所在,最後一間的門是開著的,看著是個臥室,有些雜物,寧唯一估計是劉師傅的臥室,她應該在樓下住著啊,怎麼?
對於她,寧唯一有太多疑問,可也隻能悶在心裏想想而已,不好多問什麼。
那位名為七七的姑娘放下茶,就要走,劉師傅卻叫住了她,此時的她很明顯是處在一個正常人的狀態,眼神也不飄忽,也沒有怪異的動作,劉師傅叫住她,她就停下,神情平靜等待著劉師傅的吩咐。
“蘭星,明天就由你帶著她去鬼市吧,順道也好給她說一些規矩。”劉師傅這樣吩咐了一句。
那名為蘭星的姑娘聽見這個吩咐後,臉上出現了躊躇的表情,寧唯一看得新鮮,說起來這倒是寧唯一第一次在她臉上看到正常人的表情。
她沒有說話,而劉師傅卻端起了麵前的茶缸,喝了一口茶說到:“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放心去好了,也最多不過是一個星期的事情,該照顧的我會照顧好的。”劉師傅如此一說,蘭星最終才猶豫著點了點頭。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劉師傅歎息了一聲,忽然對著她說到:“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什麼時候就離開吧?”
那蘭星離去的背影一振,忽然說了一句:“讓我呆滿一年,我隻奢求這一年。”很簡單的說完後,蘭星就離去了。
這算是她在正常狀態下說的第一句話吧,之前她和寧唯一說過兩句話,聲音異常的飄忽,也讓人請不清楚她本來的聲音是什麼樣的。
可這一次,寧唯一聽見她的聲音,覺得是清亮的,有些脆生生的感覺,讓人感覺她應該是很開朗的人啊?
她和劉師傅的對話也莫名其妙,寧唯一聽不懂,但劉師傅也沒有解釋說明的意思。
但寧唯一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劉師傅:“她也是個修者?”
“她不是,她隻是一個執念和我相當的普通姑娘罷了,我很佩服她,一個普通姑娘竟然能找到鬼市去。”劉師傅就這麼簡單的回答了一句。
這句話讓寧唯一覺得怪異,原來你也明白你執念深啊?
那為什麼不對你女兒放手?
寧唯一知道她有些話不該說,可在此時她真的忍不住了,她望著劉師傅很認真的說到:“劉師傅,你不如放手吧。當活著也是一種痛苦的時候。”
‘砰’的一聲,是劉師傅的茶缸跺在桌子上的聲音,他原本淡定的臉一下子就變得扭曲了,那是因為憤怒而扭曲,他雙目幾乎是要噴出怒火般的望著寧唯一,看樣子下一刻就想趕她出去。
寧唯一原本因為各種的事情壓抑著內心的想法,可她終究還是逃避不了自己心中的那一條線,如果她真能視而不見,因為自己的年紀故意去裝作所謂的穩重,那她也就不是寧唯一了。
既然她說出來了,也就不後悔,麵對著劉師傅的目光,她坦然卻又堅決。
拉風箱般的喘息聲在屋內響起,那是劉師傅因為憤怒而喘息的聲音,過了好半天,他才冷笑了一聲,說到:“你們這一脈,本事不小,脾氣也不小,臭規矩還多。個個跟糞坑裏的石頭一樣,偏偏還喜歡蹦出來告訴別人怎麼做!
我女兒的事情用不著你來操心,你明天來這裏,我會告訴你去鬼市做些什麼,怎麼去!至於那個時候你還如糞坑裏的石頭一般,我也就管不了你了,愛做不做吧,線索你也休想從我這裏得到,你走吧。”
寧唯一平靜的站起來,對著他鞠了一個躬,然後走了。
走出房間,寧唯一望了一眼那個姑娘的房間,搖搖頭,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