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很普通的一天,6月的天氣已經有些悶熱,可是在今天的天空總是有些陰沉沉的。
唯一把二愣子一家安排在了一個賓館,然後徑直出發去了劉師傅那裏。
依舊是那間昏暗陰沉的房間,唯一以為劉師傅會在那裏單獨等她,畢竟她在之前電話通知過他,卻不料在房間裏她見到了蘭星和劉師傅在談事情。
他們具體談些什麼,唯一不知道,隻是借著昏暗的油燈,她看見蘭星的雙眼通紅,像是哭過,而劉師傅的神色也頗有些悲傷無奈。
唯一站在房間的門口,聽見蘭星用一種冷靜到冰冷的語氣問劉師傅:“真的再沒有一點辦法了嗎?我其實沒有什麼不可以付出的。”
這句話有些怪怪的,唯一歪著腦袋,總是感覺不太好,總是覺得這種冷靜之下,含著一種非常深沉的絕望在裏麵。
麵對蘭星的問題,劉師傅悲哀的搖了搖頭,說到:“沒有辦法,原以為還可以再一年的。這不是你犧牲與否的問題,實際上傷天害理的事情,你不願意做,我也不可以做!偷來的時間總是偷來的啊。”
接著,劉師傅和蘭星之間是一段常時間的沉默,劉師傅神色惋惜而悲哀,可蘭星卻是一種出人意料的平靜,平靜到了骨子裏,就像是已經沒了希望,又何必激動的感覺。
他們這種沉默,讓唯一尷尬的進去也不是,走也不可能。
唯一很擔心蘭星,可是這丫頭太聰敏,心事心思都隱藏的太深,是那種容不得他人擔心的強勢,看似熱情卻有一種拒他人於千裏之外的防備,讓她無從去擔心和關心。
這樣的沉默對持了大概了1分鍾罷,劉師傅忽然開口說到:“丫頭,你是一個聰明又堅強的人,什麼問題你都想得開,想得明白,而且敢作敢為,這個問題我希望你也一樣啊。”
唯一以為蘭星不會回應,出人意料的,蘭星竟然淡淡的笑了笑,說到:“劉叔,我當然想得明白,當然也會一樣敢做敢為的去用自己的方式麵對的。”
唯一看見劉師傅長舒了一口氣,神情明顯放鬆了許多,說到:“剩下的事情我會好好幫你處理,你放心罷,下午我就會處理。”
蘭星異常沉靜的點了點頭。
而這時,劉師傅終於注意到了站在門口的唯一,對她說到:“愣著幹什麼,進來罷。”
唯一訕訕的笑了,聳了聳肩,表示了一下聽到他們談話是她無意的,同時她的心情也輕鬆了下來,不為什麼,為蘭星的態度,這丫頭是她見過最特別的一個現代都市裏的丫頭,內斂仗義的性格她很喜歡,她幫了她和陸司晨,唯一是很欣賞她並拿她當朋友的。
劉師傅的話讓蘭星注意到了唯一的到來,在唯一走進房間的時候,她轉身望著她笑了一下,這笑容很平靜,平靜的就如下午的陽光,讓人覺得普通也察覺不出什麼來。
“唯一。”笑過之後,蘭星忽然叫住唯一。
“嗯?”唯一表示蘭星會在這個時候叫她,她很驚奇,要知道蘭星的性子多少有些自我,並不是說會為了禮貌隨時招呼你那種。
“再見。”蘭星笑笑,然後轉身走了。
唯一抓了抓腦袋,始終就想不明白這通莫名其妙的對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唯一大喇喇的坐到了劉師傅的麵前:“人我帶來了,現在在賓館。”
劉師傅的神情一點兒都不激動,還是端著他那搪瓷缸子,抿了一口茶,然後才淡淡的問到:“那為什麼不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