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走在街上,現在街上的商販都打烊了,人也越來越少了。過了一陣後,整條街便徹底的冷清了下來。隻有他們四人像孤魂野鬼一樣遊蕩著。
月兒迷迷糊糊的已經困了,石仙又喝得爛醉,寧哲也找不到一家客棧。無奈下他隻能拖著石仙的身體帶著冰清和月兒找到一座蘭亭下歇息起來。
來到亭子裏,寧哲直接將石仙放倒在地上,他也是實在拖不動石仙這麼重的身體了。石仙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月兒也依偎在冰清的懷裏睡著了。
隻剩下寧哲與冰清麵對麵坐在亭子裏,二人都沒有睡意。
冰清是一個很安靜的女子,她坐在亭子裏悠然地凝望著邊的圓月,而寧哲則偷偷地看著她如月的臉龐。
就這樣過了良久,寧哲突然打了個激靈,感覺一股涼意從背後襲來。與此同時,冰清突然出驚呼,對寧哲道:“我突然感覺到有一股陰氣出現在這裏。”
“什麼意思,你可別嚇我!”寧哲聽了冰清的話,感覺周圍都冷嗖嗖的。嚇得他立即坐在冰清的身邊,心謹慎的看著周圍。
冰清凝視著眼前,突然大喝一聲:“何方陰靈在此處徘徊?”
冰清話音剛落,兩道人影便突然出現在這裏。看到這突然出現的人影,嚇得寧哲冷汗涔涔,使得他情不自禁的抓緊了冰清的衣袖。
這突然出現的兩道人影並不是人,而是兩個孤魂野鬼。他們是一男一女,都是大約五六十歲的樣子,臉色蒼白如紙,雙腳離地,飄蕩在亭子中。
一開始寧哲有些害怕,但是當他看清這兩個孤魂野鬼的容貌時卻令他震驚無比。
“爸,媽,怎麼是你們?”寧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站起身子走到父母的麵前,看著父母現在的樣子,他的心幾乎都停止了跳動。
“你們……”寧哲沒有把話下去,因為他已經哽咽了。
那個女鬼也就是寧哲的媽媽見到寧哲現在的樣子,也是激動的哭泣起來,她想要伸手去觸摸兒子的臉龐,卻怎麼也摸不到。
“你真的是哲,我和你爸感覺到你的氣息,便來到這裏。但是你為什麼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寧哲的媽媽嗚咽著著話,寧哲的父親站在一旁也是不斷的歎息。
“我染了疫毒來到這個世界,是我旁邊這兩位好人救了我,給了我一副全新的身體,使我獲得了重生。”寧哲著話,他也想摸摸媽媽那兩鬢白,但卻是摸不到了。
親人就在眼前,但是他們卻不能觸碰到彼此。人生最大的痛,便是陰陽兩隔!
寧哲的父親一直沒有話,他現在看著自己的兒子,突然大笑一聲,但表情又突然嚴厲起來,以訓斥的語氣對兒子道:“寧哲,你以前不是經常幻想來到像現在這樣光怪6離的世界嗎?現在你的願望實現了,那麼你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不爭氣,一無所事事,每都想著不切實際的東西。亮以後我和你媽就會跟著鬼差前往地府去投胎轉世了,你好自為之吧。”
對於寧哲來,父親的話就像晴霹靂一樣突然而至。他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實,更是後悔自己沒有盡到孝道。從到大他一直不讓父母省心,如今終於體會到親情的可貴,卻已是無法挽回了。
這一夜,時間過的好快。快要亮的時候,幾個穿著官服的鬼差強行將寧哲的父母帶走。寧哲苦求冰清把自己的父母救回來,冰清隻能勸他逝者已逝,不要太過執著。
亮了,寧哲一臉頹廢的癱坐在亭子裏,他知道,自己的親人已經走了,永遠都回不來了。即便他有千言萬語沒有,有千錯萬錯要彌補,但他已經沒有機會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寧哲後悔至極,幾乎是咆哮著出這句話。
他哭了,就像一個無助的孩。
冰清看在眼裏,忍不住出歎息。月兒剛剛睡醒,看到寧哲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樣子,她有些疑惑。
月兒從冰清的懷裏跳到地上,悄悄的走到寧哲的身邊,柔聲道:“寧哥哥,你怎麼了?”
寧哲回頭看著一臉純真的月兒,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道:“哥哥的親人走了,再也回不來了。”
月兒撅著嘴,蹲了下來,伸出雙手握著拳頭,認真的道:“我的親人也把我拋棄了,是師傅收養了我。現在也是師傅救了你,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要是有人欺負你,我就幫你把他們打跑!”
寧哲捏了捏月兒的臉蛋,輕輕的將她抱在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