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天不是我們第一次喝酒,也隻喝了一瓶,但那天我看著她,卻覺得天旋地轉,她像天上的星星一般,我忍不住親了她一下,她愣了,卻沒生氣,害羞地低下了頭,我們那時才發現,彼此的感情早就不隻是友情那麼簡單了。
我們約定,一起去考音樂學院,畢業後,我彈吉他,她唱歌,我們一起去環遊世界。
可惜,一切並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麼順利,曉曉十七歲生日那天,我等了一宿也不見她人影。
之後幾天,也沒有她的消息,我忍不住,在一天夜裏偷偷去她家找她,卻在門口遇見了她爸,我沒有和他說話,他也沒理我。
第二天,警察來到福利院,把我帶走了,說我**未成年少女。
我在派出所裏茫然不知所措,之後又被押到了拘留所,馬慶東為了我四處奔走,我把所有事告訴他,希望他幫我,可惜他也無能為力,隻告訴我,我隻要好好認錯,就沒事,大不了就是到少管所幾個月就出來了。
可我萬萬沒有想到,開庭那天,那個檢察官會對我進行那樣殘酷的指控,罪名也由**變為**,楊進德當時是我們福利院的主任,他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了我的出生日期,證明了我已成年,最讓我心寒的,是一直不曾出現的曉曉,也站在了法庭上對我指證,說一切都是我強迫她的,我之前在派出所裏遭到了刑訊逼供,這些都成為了坐實我**未成年少女的鐵證,法官判了我10年有期徒刑!
我心有不甘,有千百個為什麼?我努力改造,爭取減刑,八年了,我終於出來了,可是一切都變了,曉曉搖身變成了安妮,一樣漂亮的臉蛋,一樣優美的聲音,成熟了,嫵媚了,卻沒了當初那陽光般溫暖的笑容。
我想恨她,恨她背棄我們的誓言,恨她也冤枉我,在法庭上無情的指證我,可我恨不起來,我想再看她最後一眼,然後消失,讓這一切都成為過往。
我跟蹤她,發現她又回到了福利院,找一個孩子,我聽見她在前台詢問,說那個男孩兒今年八歲,叫夏曉季,我當時還不敢相信,福利院的人告訴她孩子已經被領養了,她居然那樣心碎的痛哭,後來我遠遠看到一個非常可愛的男孩過來找她,說被帶走的是另一個和他長得很像的孩子,曉曉抱著孩子,竟然把那個孩子偷偷帶走了,我遠遠看著她寶貝般牽著孩子離開,那孩子的模樣,簡直就是小時候的我,我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大。
當天晚上,我找到了以前溜出去玩兒的小道兒,去到了院長的辦公室,院長不再是馬慶東,而是以前的主任,楊進德。
楊進德見到我後很慌張,我問他,夏曉季是誰?他開始還不願意說,我威脅他,如果他不告訴我真相,我就把他一直隱瞞的這個案子到處宣傳,讓別人都知道,他管轄的福利院曾經有過一個**少女的罪犯,並且以後不斷到福利院騷擾他。
原來,八年前,安曉懷孕了,還被他爸發現了,但她打死不說孩子是誰的,於是他爸把她關了起來,後來我去找她,在門口碰到了她爸,安臥便猜出了我和曉曉的關係。她爸讓她和我斷絕來往,他認為我隻不過是一個來曆不明的小子,根本配不上曉曉,曉曉不願意,她爸十分生氣,一怒之下,報了警,為了他的臉麵,也因為曉曉是他的獨生女,他恨不得把我踩進十八層地獄,他利用了自己的能力,買通了那個檢察官和楊進德,並且答應隻要曉曉願意指控我,就同意她不把孩子拿掉。
我入獄後,孩子出生了,按法律來說,孩子是得由安家撫養的,可安臥覺得這孩子是他的恥辱,孩子能來到世上,已經是他大發慈悲了,怎麼可能還願意把孩子養大。
馬慶東一直以來很照顧我,他知道孩子的來曆,也依照法律不肯要這個孩子。可是,為了他自己兒子的學費,他和楊進德接受了安臥給他們的錢,硬把孩子變成了棄嬰,在福利院像我一樣當了孤兒,而曉曉被狠心的送到了國外,成了鄭楠棋國外娛樂公司的練習生,這些年被鄭楠棋和李奎當做盈利的棋子。
我本來沒有姓名,曉曉說,她很喜歡夏天,所以,我給自己取名叫夏季,孩子姓夏,用我和曉曉的名字命名叫曉季,小名,是曉曉送我的那把吉他的名字,也叫小吉,當時我還笑她,居然給吉他也取名字。
這個孩子,包含了多少曉曉對我的愛,我可以想象當初他們硬把孩子從曉曉身邊奪走時曉曉有多難過。”
“所以,你積壓多年的怨恨與憤怒就像滾雪球,越來越大,大到想把這些人全都殺死?”李克冷冷地問。
“八年的冤獄,我雖然是孤兒,即使沒有父母疼愛,可是也有夢想,也有青春,但他們卻斷送了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八年,而我什麼都沒有錯,隻不過和其他少年一樣,喜歡了一個女孩兒!
我原本隻是一個孤兒,這一輩子說不定就孤零零活下去了,可曉曉出現了,不在乎我是誰,理解我的孤獨,和我一起長大,我真心實意去愛她,去保護她,想把最好的都給她,陪她做她喜歡的事,想帶她去看整個世界,我怎麼樣都無所謂,但我不允許別人傷害她,她就是我的一切。
可是,安臥對我殘忍也就罷了,他怎麼可以那麼對曉曉!
八年冤獄,傷我愛人,奪我兒子,這一切難道就這麼算了?
絕不可能,他們犯下的錯,我要他們用命來還!”夏季憤怒地咆哮,青筋暴起,眼睛裏布滿了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