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串,我這一次放手就再也不會回頭。”最後一個音符落下,葉淨和著最後的音符撒開了盧瀼的手,依就是春半桃花的絕美麵容,笑意妖嬈,水晶燈的流光拂過他的臉,耀著他的眼,璀璨如星可隻有盧瀼看得見,他的眼底,是千年的寒冰,與天相接的峰頂,高寒料峭即使是再暖的朝陽也不可能將之融化。
悲傷是樹,它的根,紮在了葉淨的心底。
盧瀼微微的笑,不發一語,在他的注視下走向顧北辰,每一步都走得無比艱難,一步、兩步、三步、三步,就在下一秒顧北辰朝著她走來挾風帶雨一般,她幾乎是半倚在了她的懷裏,顧北辰越過人群看向葉淨,葉淨卻看著他懷裏的女子,目光是嗔癡的怨,顧北辰豈會看不懂,葉淨的眼神分明,那是一種愛而不得的苦恨與無奈。
想到這,顧北辰不由得感到慶幸,將懷裏的女子又摟緊了幾分,幸好,她是個乖巧的孩子,就這樣靜靜的等在那裏,他一回頭就可以發現,也幸好,兜兜轉轉,他終是沒有錯過,一切都是幸好,幸好……
有生之年,顧北辰第一次感謝命運,讓他遇上了這樣的一個她不算太聰明,不算很貌美卻剛好能入得了他的眼,住進了他的心。
盧瀼偎依在顧北辰的懷裏,不願抬頭,剛才的她仿佛把這一生的勇氣都用盡了,葉淨的憂傷像一把刀紮在她的胸口,每一口呼吸都是疼的。
現在她再沒勇氣去麵對了,她怕再看一眼就會不顧一切的隨他離去。
顧北辰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裏,唇就在她的耳畔,細語呢喃,說著讓她安心的話,磁性的嗓音盡是魅惑,好像一隻溫熱的手,熨帖著她的心。
她想要抬頭看看他,可還麼來得及,就聽見韓子笙的聲音:“葉淨,你幹什麼去,你答應我的那支舞還沒跳呢,葉淨……”
盧瀼的目光隨著她的聲音追過去,再見到的,隻是葉淨的背影,脊梁挺得筆直,影若梅骨。
葉淨從沒有像現在這般感到無力,盧瀼的幸福他再無法給予,她選擇了另一個男人的懷抱,選擇將他拋諸腦後,除了放棄,他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哈,放棄,這也許是他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
韓夫人站在一旁冷眼旁觀,韓子蕭就站在她的身側,她望著盧瀼的方向,滿眼譏諷,刻意壓低的聲音卻掩不住刻薄的語氣:“看見的了麼,你喜歡的女人的還真是不簡單的,左右逢源,韓子蕭清醒點吧,有那麼兩個如狼似虎的男人守著,這個女人到不了你的手上,而如今我隻慶幸,當年我做的最對的一件事,就是阻止了你們兩個在一起,這樣心機深沉又輕浮孟浪的女人怎配進我韓家的門。”
“小丁,去吧大小姐給我追回來,這樣跟著一個男人跑成什麼樣子?”韓夫人轉頭向傭人吩咐著,轉而目光一沉冷聲說著,“一個兩個怎麼都讓我這麼不省心。”可話音還未落,就見韓子蕭自她身邊一閃而過朝著盧瀼和顧北辰的方向走去。
韓夫人幾乎銀牙咬碎,冷冷的看著韓子蕭的背影,良久,恨聲說道:“不成器的東西。”
韓子蕭走到盧瀼麵前站定,傭人剛好端著酒盤過來,韓子蕭端過兩杯,一杯遞到盧瀼的麵前,可還沒等盧瀼接過來就被顧北辰截了過去:“內子最近身體不好,不宜飲用一些刺激性的食物或飲料,韓總的好意顧某心領了。”
“是麼,小瀼得了什麼病,我認識一個很好的全科醫生。”
“那倒不必了。”顧北辰眼睛一眯,韓子蕭竟然不是稱呼她為顧夫人,而是小瀼,看來這廝還是賊心不死啊,顧北辰在心裏冷笑,可臉上依舊沉悅,“小瀼得的病是每個女人都得經曆的,等到了日子,瓜熟蒂落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