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一零六:凶瞳鬼鬥(1 / 3)

出現在牆頭的映像裏,第五支隊伍的隊長馬德蘭已然忘卻了自己全部的人生,包括丟棄在法國裏昂苦苦掙紮的幼兒Alex,成為了這所刺豚艙研究機構內重要開發團隊的一員。

黑衣發言人覺得時間無多,一卷卷看下去將會無窮盡,於是走回櫥子前翻找膠片,拿來Research(Four)架到投影機上,這一卷好似說的都是神秘金屬體的內容。畫麵上又一次出現了精神抖擻的福卡斯,此刻正站在一個類似魚缸的玻璃立方體麵前,在罩子底部,是一塊扁平的培育槽,上麵有一滴類似鼻涕狀的半固態液體。

“是的,諸位,這就是提坦計劃核心的一部分,展示在你眼前的這一滴液體,就是提坦,石卵的膠質濃縮。”福卡斯背著手,讓攝像機盡管靠前,給了液體一個特寫,繼續說道:“起初,我們的研究人員,認為這是一種未知的病毒。接手這項研究時,我們先後損失了多名研究院,所以大家給它取了個可怕的名稱,叫做刺豚病毒。哈哈,我們的刺豚艙一說也由此而來。不過,後來我們發現,完全誤解了它,因為它根本就不是菌株,而是一種獨立的生命體,並且和埃蓋翁一樣,擁有智慧。所以我們不如友善地稱呼它叫智慧體生物,也算一種敬意。”

說著,福卡斯讓身後的工作人員上前示範,說道:“跟著,我們設計出新的測試方案,一種特殊酶催化。將智慧型生命體轉換成人類自然方式來檢測病原體,也就是白細胞,所以我們使用了蝦蟆龍亞種的基因去改變它的白細胞基因排列,在此之前我們嚐試過上千種不同生物,結果都以失敗告終。哈哈,但誰能想到?奇跡出現了!亞種龍的熒光蛋白一接觸智慧體基因,非但沒有改變,相反讓其改變,兩者竟然融合了!不僅如此,在不到四個小時內被重新排列組合,並且修正了所有亞種龍身體基因的缺陷!這時候我們才弄清,搞錯的一直是我們,這是上天賜予我們人類最完美的饋贈!”

隻見工作人員搬開罩子,對著液體噴了增長因子,然後這滴液體迅速生長膨脹起來,不到十秒就覆蓋住了整張實驗台!背景人聲似乎有驚歎和倒抽一口冷氣的調調出來,福卡斯卻不慌不忙,拿著一個液態氧噴筒對著這一大桌子的東西噴上去,頓時這些金屬體慢慢變黑完全枯萎下來。

“正如諸位所見,它無法在低於零下五度的環境內生存,否則就會大麵積死亡。”福卡斯笑笑,說道:“這代表著什麼?這代表著醫學界邏輯的顛覆。這種小小的微生物,由內至外地可以改變一切生物的進化缺陷,並且絲毫不需要借助任何儀器。在它麵前,一切絕症都將被否定,人類機能構造的不足也能消弭。”

黑衣發言人繼續快進,研究記錄即將到尾聲時他停了下來,這裏的拍攝場景變成了一個病房。出現在鏡頭前的是發言人自己和馬德蘭,隻見膠卷裏的發言人顯得很彷徨,正在詢問馬德蘭,道:“提坦自己產生了意識?你所說的,出現了新的思維液體是什麼意思?”

“簡單的話,就是提坦的奴仆,這種分泌液能讓無生命的動物複活,而且按照它的意誌去辦事。不過羅尼你放心,局勢得到了控製。”

“你必須老實回答我,所有的臨床試驗,存活率是多少?”年輕的發言人警告道:“別讓那東西繼續拍了,我會去查,你瞞不了我!”

“沒辦法,這是日誌,需每天呈報上去。至於存活率?”馬德蘭猶豫片刻,回答說道:“大概是33%左右,比起上個月的測試已經提高了17個百分點!”

很顯然,這些人在開發智慧液體時,遇上了瓶頸,接下來的畫麵都是在吵架,實在看無可看,尤其是對我們這一幫文盲而言。發言人抬抬手腕,看了下時間,大概又溜過去6分鍾,緊接著再次回到櫥子前取來一卷膠片,置入播放起來。

“萊斯利,你到底在找什麼?還要繼續浪費時間下去嗎?”刀疤臉已經坐不住了,站立起身在綜合機上打字,遞給他看。

“在找營養槽的位置,設施那麼大,不可能每間都去找,最好能有一些提示,”發言人回答道:“還有開啟地下河連接通道的開關位置,我想這一部膠片內一定會有答案,因為這是最後一卷。”

白色的牆麵上出現了一組閉路攝像頭拍下的映像,這是揭示了刺豚艙研究所大事件被摧毀前的一刻。隻見畫麵一截為八,分別是抽煙上廁所處、研究實驗室、兩條大的廊道、大倉庫和其他一些沒到過的地方。快進後,畫麵開始顫抖,猛然之間大倉庫的鐵門被撞塌,一頭巨型的海山羊直衝進來,渾身上下的各種厚甲金屬片都在震動,似乎在嘶吼,然後抽煙處這裏開始出現一群保安般的人群,個個手裏提著一把轉盤大型槍,搶入了失控地區。隻見他們紛紛朝著海山羊射擊,這種子彈頓時在怪物麵前組織成一片火海!Alex下意識地摸向腰間,可惜他那把墨西哥人左輪沒佩戴在身,那種扁頭彈就是畫麵裏的人員所使用的特殊彈藥!

接著攝像頭一個接著一個被摧毀,雪花一片。某間從未出現過的屋子內又發生大爆炸,一個像鍋爐狀的大儲存容器被炸開,裏頭的金屬液噴濺出來,迅速將這間屋子吞噬幹淨。發言人隨即停下畫麵,讓眾人去辨別,這所屋子有什麼特征,以及自己也在琢磨,看上次綜合機拍下的刺豚艙地圖,努力查找。

瘦子眼尖看出屋子某處有一扇封閉的鐵門,上麵有行字---G7,不過實在太模糊,看不清究竟是G還是C。發言人對著牆頭拍了照片,又繼續快進。大概進了三分之一左右,出現了新的一組畫麵,設施還是刺豚艙,不過嚴重受損,大概是幾天以後了。看得出情況很糟,不過勉強還能維持,畫麵上的人都在討論,似乎在指著牆上地圖的某一處,所有人裏隻有福卡斯顯得很沉著,似乎還在笑。這一卷膠片都沒有聲音,所以不知道在說什麼,隻見福卡斯對著眾人擺擺手就離開了鏡頭,大有一種隨便你們怎麼去處理的態度。再接著是閉路攝像頭拍下的福卡斯從資料室出來,走到之前幾卷膠片裏出現過的漆黑小屋,那個時候仍舊沒有被封閉,他進去似乎辦了一件事,帶著一個袋子出來,然後就有人去砌牆徹底封死。

“果然是在那一帶!”發言人急忙讓坦克羅利出去傳話,繼續清理抽煙走道和大倉庫這片區域,並且讓刀疤臉一起跟去,去找更加詳細的指示地圖,弄清刺豚艙區域字母編碼究竟是樓層劃分還是部門劃分。

我和口技演員等人繼續待著總有些別扭,就將女屍身底下的鑰匙板交給發言人,生物學家覺得造型怪異一把接了過去,然後拿在手裏把玩,留著陪他繼續看膠卷。

“我發現一個邏輯上的問題,你們先去各自忙活吧,”發言人對我們點點頭,目光重新移回牆頭,說道:“先從清理蛋屋開始,我仍需要一些時間。”

出了螺旋黑屋,廊道上的助手都在北麵的氣閥門前忙碌,不得不承認,他們行動迅捷,此刻已逼近大倉庫。從映像上海山羊暴走的順序來看,它由這間大屋的背後竄出,這也說明營養槽在這些設施後,不過倉庫太大,幾個工程師都在搖頭,僅憑手中的設備根本達不到100%覆蓋,而且後勤部門的存貨也嚴重不足,極有可能進不到下一間屋子。

刀疤臉則正在研究四處找來的設施地圖,從那些花花綠綠的紙上,不難發現,所有的編號都是按區劃分,不過這裏頭,我反複找了數遍,都找不到編號H和編號G的區域在哪。整座刺豚艙劃分編碼到F就結束,那麼G7金屬體儲存罐在哪?瘦子找來的那個鑰匙板又派什麼用?難道字母H的含義根本不是H而是其他?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Alex主動走上前去,問道。他可能覺得與刀疤臉僵著很別扭,再者說扇耳光也都是一些誤會造成。刀疤臉有些意外,遞給他一張地圖在桌邊談論起來。

我顯得比較無聊,本想找幾個人去設法弄開蛋屋的牆體,但這會兒他們都在忙活,我根本插不進去,因而隻得在四處走走。隻見屋內的金屬體色澤已然變黑,萎縮幹結成塊,正如映像所說的那樣,在超低溫下無法繁衍,這一區基本算清了。屋子大概百來個平米,一共倒了兩具屍體,此刻隨著金屬體枯死,麵部一片稠糊。就在隨便看的時候,我瞧見它們身邊有一串極為模糊的腳印,與剛進門時的那種十分相似,都是剛踩踏不久的。

“誒,那娘們到過這裏!似乎剛由這裏走過,就在你們背後。”我好奇地蹲著看,問道:“不對不對,我始終感到有問題。”

“啊?”兩個口技演員大聲叫著,他們幾乎都在門道那一頭,巨大的噪音令他們不得不高聲大叫,而且還聽不清楚。若是適才真有人走過,他們也聽不到,不過這組腳印就到桌前便消失了,仰頭去看,上端也沒有通風口。我在消失點四周觀察,可惜受麵罩影響,什麼都透不了。

“我能脫麵罩嗎?”我走回到Alex和刀疤臉跟前,指著腳印問道:“這樣很盲目,那女的跑哪裏去,一點線索都沒有。”

“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因為目前究竟有沒有徹底清毒還是未知數。”刀疤臉見門前的人忙活得差不多了,就招呼幾個過來,讓去切割開蛋屋的牆體,示意我忙活自己的去。他也正想借這個機會和Alex盡釋前嫌。

蛋屋的牆體就是普通的磚砌,外麵做了一層花崗岩裝飾板,用切割機幾下就能弄開,這種拆牆機器連混凝土都輕鬆肢解,就別提做工那麼不牢固的建材。不過為何這個小屋要用板材密封?我剛想叫停,幾個助手已經在拿腳去踹牆,隻一下,半堵牆麵倒塌,一片綠色的濃霧隨即從破口處蔓延出來!

眾人大驚,立馬跳開,連聲怪叫,不過氣霧覆蓋速度之快,根本不是人能輕易避得開的,一眨眼工夫,整間屋子內都是綠霧,眾人緊閉著雙眼,手腳哆嗦,知道自己中道了,下一刻將會怎樣?沒人知道,總之這片霧氣顯得如此古怪,我們的防寒隔離服恐怕不濟事,目前危在旦夕!

我汗如雨下,呼吸加重,隻感覺頭腦一片混沌,耳邊似有十多口大鍾一起敲響,整個人癱倒在地。不知過了多久,我從迷糊中醒來,發現室內的綠霧已然不見紛紛凍結成冰菱掉在地上。適才切割開的氣閥門上方掉落另一扇玻璃門,似乎是觸動了某種防衛係統,警鈴響個不停,退路被封閉了。與此同時,發言人和生物學家已經站在門對麵,正在焦慮地拍玻璃喊著什麼。

而與此同時,我發現紛紛倒地的人們都在爬起身來,他們都與我一樣,似乎沒出任何意外。我的視線再轉向倉庫門前,瘦子和口技演員也好像醒了,不過彼此都顯得頭昏眼花,站立得跌跌撞撞。這麼一來,眾人都感到納悶起來,那股冒出來的氣霧十分顯目,是特意被置入密封的蛋屋裏,如果判斷沒錯,可能是一種防止別人進入的東西,可結果,啥事都沒有,那麼這到底是什麼?就變得十分可疑了。發言人隔著門在對眾人比劃,指著大型工具箱,一個工程師醒悟過來,打裏頭取出一個扇型碟子,開始看數據,原來這是一部氣體檢測機。

結果數據顯示,這間屋子任何問題都沒有,而且相比之前好像更淨化了。工程師拿著表盤走到玻璃門前給發言人看,一頭霧水。發言人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伸出兩根手指對著眼睛,又指指耳朵。這個手勢是在問若是沒有中毒現象,會不會是感官受到了影響?可眾人環顧四周又努力試著去聽,依舊絲毫問題都沒有。

我們待在屋子裏怎麼都想不出原因,想打開門出去又擔心室內仍有未知毒氣,而什麼都不做等氧氣耗盡就是死路一條,所以不如索性進蛋屋,那個空間裏究竟是什麼在釋放綠霧?我扒拉開磚塊板材,爬了進去,隻見這個空間僅有五個平方大小,什麼都沒有,僅僅是正中靠牆修了一個石台。台上共有四個金屬托蛋皿,其中一個空了,僅剩下三個。三個蛋殼此刻呈石化狀態,我不敢去碰,就怕不小心亂來它們就爛成粉,與上次閃透幾乎沒變。不過之前我似乎感覺牆上好像有什麼,但因為佘羚遇攻擊而沒來得及細看,此刻我仰著臉去打量,就瞧見背後的牆是石窟岩層,這所研究室就是用現成岩洞改建的,上麵粗糙不平,有一個很明顯的石料填充,好似將某件東西掩埋了起來。這塊麵積大概是一張桌麵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