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西回到碧仙閣,可把閣裏的奴才們給忙壞了,燒水的燒水,找衣裳的找衣裳。
待貝西泡在花瓣圍繞的溫熱水裏,她舒服得都有些不想起來了。
“主子,皇上此時肯定正在等著您,是不是該起來了?”惜月找出一件流雲圖案的紗質薄裙在旁邊候著,她見貝西慵慵懶懶地沐浴,一點兒也不著急,她卻急得忍不住催起來了。
西貝戀戀不舍地起了身,穿上薄紗裙,坐在妝台前,由珍兒給她梳發。
惜月在忙著找胭脂和唇脂,“主子,等會兒您是點‘流彩花鈿妝’,還是上‘朱腮絳唇’妝,這兩種妝可是近來最時興的。”
貝西對著銅鏡照了照自己,她對上妝真的不感覺興趣,“隨你,你覺得哪樣好就上哪樣。”
惜月立在邊上琢磨了好半晌都不知道該怎麼上妝,瞧著貝西沐浴之後那張粉潤如凝脂的臉寵,還有墨黑如畫的眉眼,她根本無從下手,似乎添上任何一筆,或是抹上任何一點粉脂,都是畫蛇添足了。
貝西見惜月束手無措,便道:“其實我是不想上妝的,本來好好的一張臉,抹上那些東西感覺臉上怪怪的很不舒服。皇上又不是沒見過我,何必還這麼費事打扮。”
惜月放下手裏的胭脂,“那好,奴婢依主子的,就不上妝了。”
這時珠兒跑了過來,驚喜道:“林公公帶人抬著步輦來接主子了!”
惜月攙起貝西,歡喜得不得了,“主子,自從先帝駕崩後,這麼些年裏再也沒見過哪位妃嬪坐過步輦了。”
不就是坐個步輦麼,真的有這麼稀罕?貝西由惜月和珍兒攙扶著出碧仙閣,此時林小山立馬迎了上來,攙著貝西坐上了步輦車。
“起輦!”林公公一聲吆喝。
貝西坐上去後,還真有一種高高在上、眾星捧月的感覺。抬輦的人似乎知道皇上等得很著急似的,一陣快步將貝西抬到乾玉宮。
就在貝西下輦之時,隻見簡義與季玄匆匆走了出來,神色皆肅穆凜然。林小山似乎悟出發生了什麼事,“貝美人先在此候著,小的先進去稟告皇上。”
貝西很想知道林公公進去是怎麼向皇上稟告的,就豎起耳朵來聽,可是她除了聽到林小山的腳步聲,啥也沒聽見。
稍過片刻,林小山又跑了出來,做出無奈地表情,“貝美人,真是遺憾,您恐怕是白跑一趟了,皇上感覺身子乏得很,想早些歇息。您……還是先回去吧。”他說著又過來攙扶貝西再上步輦。
以貝西看來,皇上怕是已經不在乾玉宮了,半個時辰前他還說要她侍寢,這會子竟然跑得不見了。剛才她隻見著簡義和季玄從這兒出去,那麼皇上是從哪兒離開的?他又不能像她一樣能毫無障礙地來去自如。
貝西坐在輦上,一路尋思著這些蹊蹺之事。隻是跟隨的惜月和珍兒像是被霜打了一般,蔫蔫地垂著頭。
到了碧仙閣,那些抬輦的宮人皆已退去,惜月才愁眉道:“皇上怎的突然就乏了想要歇息呢,不會是有人在皇上麵前挑撥了什麼吧?”
“其實不隻是皇上乏了,我也乏了,剛才沐浴之時我就想睡了。你們忙活這麼久,連晚膳都沒用過,趕緊去吧,我要就寢了。”貝西將他們四位全支走了,然後趕緊上門閂。
她脫下身上的薄紗裙,換上一身勁裝,閃出了碧仙閣,來到了乾玉宮。
果然,燕驍根本就不在他的寢宮。貝西再閃身去他的上書房,仍然不見燕驍的身影。
她再次來到乾玉宮找出口,她斷定此宮內有通道。隻是她十分納悶,皇上搞得這麼神秘幹嘛,不是殺人就是玩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