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常飛坐在老王頭家中的八仙桌正麵,桌子上堆滿了雞蛋,四周跪滿了村民。老王頭也跪在那,一迭聲地要常飛幫幫忙把村民們救回,不然那些向常飛掄過釘耙鋤頭的人都得判十年以上的徒刑。
常飛雖然年紀輕輕,一臉的稚氣,但派頭是市委書記的派頭,他緊繃著臉,不斷地掃視著這些村民,冷冷地問道:“我和你們有仇嗎?”
村民們齊聲答道:“沒有!”
“那你們怎麼如此野蠻?解放前,你們能這樣殺日本鬼子,政府倒要表彰你們的,但你們現在殺的是誰?是為你們說話,辦事的我啊!唉!真是好心沒有好報,我差一點就回不來了。”常飛強忍住笑,大聲說道。
“求求你,替我們說句話吧!隻要您願意,我們可以給您做牛做馬。隻要他們能放回來,拆遷補助款,我們寧可不要了。”老王頭懇求道。
常飛看著這些村民,心裏歎道:都是些純樸極了的人啊!而且貪小利。隻不過他們也是沒有辦法的,他們奮鬥一輩子,也就隻有一畝三分地和房子可以和政府討價還價。當時錢麗萍以為我被村民們扣留了,就指揮聯防隊員想衝進去救援,不然後果也不會弄得如此嚴重。
唉!村委有錯在先,村民傷人錯在其次。不給教訓也不行,不然以後,我常飛還怎麼在魚蕩村立足的啊?不過,教訓隻能適可而止,沒有必要判刑的嘛!
想到這,常飛起身把老王頭扶了起來,對大家說道:“好了。既然你們知道錯了,那我就到上麵去給你們活動活動吧!不過,結果不是我能控製的,我隻能盡力而為啊!”
常飛知道派武警下來抓人肯定是爸爸的決定,給村民判重刑,也是爸爸一時賭氣。現在自己沒事了,爸爸的氣也就消了,隻要下麵的人給村民求下情,晚上自己再給爸爸打個電話,好好地說一說,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常飛這次又把事情想簡單了,因為錢友華根本不知道常飛與梁國棟書記的關係的啊!隻知道梁書記下令嚴辦這事,他隻會把事情辦得更加嚴厲,不會稍有鬆懈的啊!
區委季根發書記也和錢友華一樣的想法,他正責令有關部門聯合著快速審理此案呢!
當常飛來到錢友華的辦公室後,錢友華立即迎了過來,熱情地問長問短。
帆遠集團是錢友華一手創辦的,對企業付出的心血那是有目共睹的,他正在籌劃轉資陰謀呢!市區的國營企業和各類集體企業轉資工作接近尾聲了,如果他在此時啟動這項工作適逢其時,他正謀劃著想以最小的代價,把整個十多億資產,百億產值的企業轉為錢家的私產。
現在他有兩個問題困擾著,一個是如何處理村委副主任常飛,因為常飛是村委領導班子成員,錢家提出轉資方案後,如果得不到常飛的同意,此事就會黃了。第二個問題是四個分廠廠長的處理,如果不把他們調離該集團,或把他們的職位換成錢家人,那肥水就可能會有部分流到外人田中去了。
帆遠集團轉資的事常飛在前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因為那時他一心隻想著升官,錢友華開出直接讓他擔任副鎮長的價碼,轉資時所有的簽字,他眼睛一閉就全簽了。即使三個分廠長莫名其妙地在吃河豚時中毒身亡,他也沒有多加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