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曉惠在電話那頭聲音洪亮,雖然周圍比較嘈雜,但她的聲音明顯穿透力十足的從那話那一頭傳來,說:“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媽啊,結婚這麼大的事情你也不跟我說,怎麼老頭子認你了,你就連自己親媽都不要了?”
欣然歎了口氣,四下張望了一會兒,找了個人相對少的地方,在角落裏打電話,她壓低著聲音說道:“媽,不是這樣的,婚禮是爺爺要求的,我隻希望一切從簡。”
“從簡什麼,不能從簡,不但不能從簡還要你風光大嫁。”
“媽。”
“既然張季霆也同意了,那還有什麼好客氣的,該要的一分也不能少,你等著,媽明天就能回來,等回來了,再給你出主意。”
“媽...”
電話那頭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章曉惠已經掛了電話,欣然看著手裏掛斷的電話,突然有種身體裏的力氣都被抽空的感覺,她靠著一邊的牆默默的放空自己。
想著小時候,爸爸還在世的時候,母親就是如此強勢,當然這也是父親慣出來的,記得曾經一次公司開董事會,為了到底是將股份變賣還是維持原狀爭執的不可開交,大人們都相繼爭的麵紅耳赤,父親的性格也不是那種會與人過多爭論的性格,他更多的是傾聽,但當其中一個人氣勢洶洶的站起來,指著父親說他公私不分,任由母親隨便插手公司的事情,父親卻一改往日不爭辯的性格,立刻站起來維護坐在他身邊的母親,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甚至想要與父親動手。
這是時候性格一貫雷厲風行的母親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記鐵砂掌往那人沒什麼毛發的腦袋上重重就是一下,當下那人就被扇回了座位。
當那人還想站起來反抗時,母親已經被父親牢牢保護在身後,沒有被別人碰到一根汗毛。
這些事情都是日後欣然在報紙上看到的,她知道這些事情確實像母親會做出來的事,為了利益,這些根本不算什麼。
章曉惠從來都將女人的婚姻視為一種籌碼,她自己的是,木欣然的也是。
欣然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剛走出拐角,就看到從門口匆匆走出來的老黃,老黃行色匆匆的穿過人行道,由於走的太急的,手上有東西掉了下來,欣然小跑的跟上前,撿起來一看,是一張樣稿紙,紙的背麵上寫的是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名字,以及一個電話號碼。
欣然不知道這東西重不重要,她想還給老黃,一抬頭,發現老黃已經融入對麵馬路的人群中了。欣然看著手裏的地址,離這兒也不遠,走路也就10來分鍾,那一帶也是繁華地段,周圍有好多品牌店,自己也可以先逛逛那兒,到了酒店要是看到老黃,就把東西還她。
於是欣然也稍稍加快了腳步,朝著老黃的方向跟去。
一直到進了酒店,她四下張望了一會兒,也沒有看到老黃,她又從大廳繞到了後麵的偏廳,一進到裏麵就看到老黃背對著自己正跟一個她不認識的中年男人鞠躬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