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在接到楚擇良電話的時候正在酒店等張季霆來談項目合作的事。
他和張季霆認識也很多年了,但是最近一年張季霆卻變得非常奇怪,除了公事,私底下完全找不到他人,即使在工作中遇到了他,但是他這張不苟言笑的臉,卻在眼眉之間,多了一絲疲憊,整個人也變的不修邊幅。
就像今天,他們明明約在一個五星級的酒店談生意,但是他卻衣著隨便的就來了,穿著鬆垮的T桖,走形的長褲,還有一雙沒有擦過的人字拖,再配上他那一臉的倦容,整個人看起來累的就和昨晚去當賊了一樣。
因為他如此這般的打扮,酒店的門衛將他攔了下來。
他張大少爺也無所謂,打個電話告訴楚淮自己被攔了下來,進不去,讓他來接他。
楚淮從裏麵的咖啡館走了出來,按照剛才張季霆告訴他的位子,在酒店門口的角落裏,看到了正在抽煙的他。
那一刻,張季霆這身打扮,再加上靠著門口抽煙的模樣,真是要多落魄又多落魄,怎麼看都不像是擁有幾十億身價的鑽石王老五。
這一年張季霆的公司發展的很好,好幾個公司都成功上市,又收購了幾個公司,商業決策還是那麼雷厲風行的快狠準,但是相反的張季霆整個人的個人魅力卻減少了很多。
曾經的鑽石王老五現在卻邋遢的和路上的宅男一樣不修邊幅,這要是讓那些對他抱有幻想的女士看到還怎麼辦。
楚淮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張季霆轉過頭,那滿臉的胡渣近看更是清晰可見,看的楚淮心裏直搖頭,就這模樣,真是扔在人堆裏,大家都躲的遠遠的,生怕有病傳染給自己。
“老張啊,你怎麼穿成這樣就出來了?”楚淮的語氣裏滿是嫌棄。
張季霆看是楚淮來了,也不急,又猛地吸了一口煙,隨後將嘴裏吐出煙,並且將煙頭扔在地上,用鞋底碾搓了幾下,眯著眼睛,指了指大門說:“門口不讓進,換個地方吧。”
楚淮嫌棄的說道:“就穿成你這樣的估計高檔地方都不讓進。”
張季霆倒是無所謂,對他來說,在哪裏都一樣,隻是越快越好,他還要回去接著看資料,“那就隨便找個讓進的地方談談就行了。”
他昨晚在看何其送來的獨立綠洲幸存者的報告,在這些人的口述中,他希望能找到一點點欣然活著的線索,他不想停止找尋她,他不想放棄希望,就好像一旦他停止了找尋就如同同時宣布了她的死亡一樣。
那麼如果她死了,他活著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他曾經問過自己,如果像這樣一直找,但是卻怎麼也找不到她的任何線索那該怎麼辦,這個問題他想到一半就沒有辦法再想了,因為他發現一旦自己的心承認她死了,那麼他的心也跟著一起死了,整個世界對他來說都再也不重要了。
“行吧,先坐我的車去接我妹,等送她回去了,我們就隨便找個地方談,行不行?”
這話雖然是在詢問張季霆,但是事實上他知道,現在的張季霆已經變得對這些都沒有任何要求了,他做許多事情都隻是速戰速決,能1秒鍾解決的,絕對不會用2秒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