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我換上了幹淨的衣服,洗去疲憊。倚坐在床邊,點燃一支雪茄。
我不常抽煙,隻吸雪茄。
這是一種經曆風幹、發酵、老化後的原塊煙葉卷製出的純天然煙草製品。
它的燃煙灰白如雪,故稱‘雪茄’。
我撥通ERIC的電話,許久,我問:“她怎麼樣了?”
“還在昏迷,少爺。已經為她打點滴了。”
“把她送回她的房間,照看她,不許出任何差錯。”
“我明白,少爺。”
吩咐完,我掛斷電話,打開音響,濃厚的重音樂響徹整個臥室,
我換了盤cd,或許此時我該安靜一下。
我需要時間和空間來麵對自己的心、麵對上帝。
我走到窗前,窗外已是一片恐慌的黑,推開它,原來外麵早已混亂不堪。
下雨了,下的極其猛烈。
冷風吹拂,我都能感覺到雨珠灑落在我的臉龐,有些涼。
我抬頭望向漆黑的天空,閉眸,思想回歸於最初的靜默。
雨越下越大,房間裏飄蕩著女人空靈的聲音。
“可你欠我幸福,拿什麼來彌補。
難道愛比恨更難寬恕。”
我揮拳,‘砰’的一聲,隻聽見玻璃破碎的聲音,
何艾克似乎聽到了什麼,他立馬闖進來,連敲門都忽略了,
他匆忙的說:“少爺。出什麼事了?”
“出去。”我低聲說。
他遲疑著:“這….可是少爺….”
“出去。”我重複著
我不想再說第三遍,此時我需要的是找個方式讓自己冷靜下來。
何艾克他關好門,褪下。
我感覺到右手的拳頭濕濕的,我看著它,出血了。仿若它在哭泣。
鮮紅的血液止不住的溢出,艾克又一次闖入,而這次他帶來的卻是文智羽。
羽說:“你先下去吧,我來。”
羽將音響調小:“你這又是何必。”
他走近我,看著我受傷的手,他說:“我幫你處理傷口。”
我沉默著,他繼續說:“她死不了。”
“今晚是我帶她去海邊的。”
我轉過身,看著他,暗斂的眸光,閃過一絲冷意,他聽著我的下文。
我平靜的說:“也是我將她埋進海裏的,她被海水嗆得不停的咳嗽,也沒掙紮,
我不否認我有多卑鄙,對於任何一件事我從未心軟過。
你知道我腦子想的什麼嗎?”
他看著我,我笑了笑:“海若軒,都是你,都是你我才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一些事,
我討厭看她可憐無辜的眼神,那眼神一直盤旋在我腦海裏,想揮也揮不去。後來她自己推開我,她自己沉入海中。好吧,她成全了我,她需要的是解脫,而不是我。”
羽的臉色在聽見我的話語後變得越發難看,他怔著,麵目緊繃。
青筋*,他握緊拳頭。羽,想揍我是嗎?那揍我吧,
我現在比誰都需要理清思緒,原本隻是一場遊戲,我不想把自己從獵人變成獵物。
可他還是忍住了,他的聲音幾乎是從喉嚨裏發出:“混蛋。”
他第一次稱我‘混蛋’,我並不覺得生氣,可是他還是活活的忍住了心中的憤怒。
他想說的話語硬是忍回去了,緊咬牙關,羽在忍耐,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
這一刻顯得如此辛苦。
許久,羽說:“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又能說什麼?…..隻是…..覺得難過。”
我笑了笑,嗬嗬,好一個隻覺得難過。我又何嚐不是。
否則我又怎會救起她,第一次發現我不過是個反複無常的無聊人士。
可我真不知道這種感覺到底是何時隱藏於我的心中,隱藏的很好,
以至於我到現在才發覺。
“嗬嗬…
嗬嗬…”我笑開了:“嗬嗬”
文智羽再也忍不住,他猛的朝我揮一拳頭,我吃痛的摔倒在地。
終於他說:“可不可以…善待她一點。”
善待??用在我身上或多或少有些出入。我揉揉嘴角,很痛,他的力道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