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斌那怨氣實在是沒地方發泄,想要死了把,可是,妻子還在,雒斌如何能死,再說了,妻子十月懷胎,眼看就要生了,在監獄裏邊,處處不方便,真是萬分的艱難,人生如此,活著實在沒意思。
妻子在監獄裏生下了孩子後就因為難產而死。
雒斌抱著那孩兒蹲監獄,一蹲就是五年,從監獄裏出來,沒有人認他,雒斌走投無路,身無分文,再度走上了乞討的道路,整天有了上頓沒下頓,雒斌那可憐的孩兒瘦的皮包骨頭,一個寒冷的冬天,他們躲藏在土地廟裏,大年三十的晚上,孩子高燒不退,實在是沒有辦法,雒斌抱著孩子撞進了一個郎中的家裏,他們家正歡歡喜喜的過新年,見雒斌穿的又髒又破,衝著來年的氣象,一頓棍子將雒斌打出大門,還哄狗咬雒斌,雒斌跌倒在他們家門外的雪地裏,一動也動不了,抱著孩子,就咽了氣,雒斌那孩子也跟著雒斌去了幽冥地府,父子兩拉著手,走的好不淒涼。
第六劫難吝,或許是老天顧憐雒斌上輩子所受到的苦楚,這輩子好多了,雒斌是家大業大,一生下來就是少爺的命,雒斌那員外父親享受了一輩子的財富之後,把所有的財富都交給了雒斌,在雒斌得悉心裏頭經營下,財富越來越多,簡直是富得流油,可是,有錢又有什麼用,之後好多人都想進府裏來偷錢,那天晚上雒斌正在細細把玩一隻白玉觀音瓶,忽然從外頭刺來一把劍,跟著一個黑衣人衝進來搶奪白玉觀音瓶,雒斌舍命不舍財,如何肯把瓶子輕易讓人拿走,就這樣,你爭我奪,那黑衣人沒奈何,一箭刺來穿凶而過,可憐雒斌好不容易有了個好日子,怎麼就這般的短命。
第七輩子的劫難說來好笑,是怯,怯就是膽小,這一世可謂是最窩囊的了,雒斌天生的侏儒症,到了二十歲還跟一個小孩一樣,整天需要人抱著才行,雒斌這已經是到了結婚的年紀,可那般弱小,就像吃奶的小孩一般,誰會嫁給他呀,十裏八鄉一陣子尋找,最後沒一個姑娘接受,這天雒斌媽帶著雒斌串門子,她拉著雒斌的小手,雒斌跟在她身後走,忽然斜刺裏竄出來一隻大黃狗,一嘴巴就把雒斌衣服吊住,朝後拖拽了數丈遠,雒斌媽嚇壞了,翻身追上來搶奪雒斌,還好那狗怕人,被嚇跑了,雒斌卻嚇得不輕,一口氣沒捯飭來,就此一命嗚呼,死的不倫不類,一笑大方之家。
到第九個劫難上就已經到了南宋江山,當時的南宋小朝廷臨安,有詩道的好: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當時的朝廷偏安江南暫且不論,咱們這些小百姓圖的是什麼?圖的是安逸太平,隻要能過好這一世,什麼天下大事,跟咱有半毛錢關係?再說了,朝廷好了,雒斌又能得到些什麼,人情冷暖,一切都得靠自己。
但是,老天不給力,雒斌生下來竟然是個女兒身,這可嗅大了,雒斌怎麼成了女的了?沒辦法,家裏窮,雒斌被賣到了青樓,成了一名歌妓,嗓音甜美,姿色出眾,不出兩個月便紅極臨安,就連當時的理宗皇帝都忘記了鬥蛐蛐,來找雒斌談心,還有賈似道等人,雒斌與他們虛與委蛇,後來還來了蒙古韃子,蒙古韃子可是我們漢人的頂頭上司,賈似道讓雒斌好生伺候,可是,這蒙古韃子好生雄壯,想雒斌江南弱女如何能夠吃得消,一個勁地推辭,他們卻不停的讓雒斌喝那什麼馬奶酒,一頓喝的爬不起來,就此一命嗚呼,可惜呀。
不過還好,這輩子是個女的就不該出生。
第十世是悲,此時南宋王朝已經滅亡,天下成了大元王朝,元朝對人種膚色很嚴格的規矩,像我們這種南人是最低賤的一類,就連到公堂上和蒙古人打官司的資格都沒有,蒙古人殺死南人,隻要陪一隻羊就夠了,想那一隻羊值個什麼錢,這不明擺著是讓蒙古人高人一等,作踐我們南人嘛。
雒斌可能就天生的命不好,在這樣環境下卻好打抱不平,將幾個蒙古人給殺了,這一殺不要緊,被官兵一路追殺,一路逃亡,整天裹著逃亡日子,就跟了老鼠一樣,出來尋找吃的都賊眉鼠眼,偷偷摸摸的。雒斌想在這裏是呆不下去了,雒斌還是逃離大元王朝,去西方的金帳汗國、伊兒汗國、欽察汗國去,再不行就去倭國,好歹把這條小命保住,俗話說的好,好死不如賴活著,活著那多有趣,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死了躺在狹小的墳墓裏,憋悶死了,想出來還動彈不了,那多難受的,雒斌是一個追求自由的人,不想受到一點點約束,雒斌壓根不想死,就算哪天死了,雒斌也要天葬,天空是被子,大地是枕頭床,那才開闊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