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廿九記得,是孤夜絕從地宮裏救出了她,所以,她想再回到洛地的地宮裏去找梅蘭亭,還得依仗孤夜絕才是。
“嗬嗬!姓梅的既然處心積慮的給寂中下蠱毒,又怎麼可以輕易答應你的要求給寂解去?”孤夜絕冷笑。
“我可以用我去交換解毒之方!”梅廿九咬著唇說。
“你!”杜蘅眼睛裏閃著疑問的光芒。
“哥哥對我很好,我用我的性命來迫使他交出毒藥,不是很可行嗎?”梅廿九撒著謊說。她內心真實的想法是,既然梅蘭亭對她懷著變態的感情,那麼,她滿足了他的****,他是否就會把原來的赫連寂還給她?
“好!我們現在就去洛地!”孤夜絕嘴唇一勾說。赫連寂之所以變成如今的模樣,都是麵前這個可惡的女人害的!而她對寂做出一點犧牲,也是應該的!
“不用了!我已經思考出解毒之方了!”杜蘅上前幾步,冷冷地說。孤夜絕可以冷眼看著蘭兒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他不能!
“你剛才還說……”孤夜絕想把杜蘅的話重複一遍,卻被杜蘅粗暴地截住了:“我說了謊,隻是讓你心裏煎熬一點,因為,你這個人實在令我討厭!”
“當真?”孤夜絕的眼裏滿是懷疑。
“當然!”杜蘅毫不猶豫地說,即使內心波瀾起伏,眼神也要保持鎮定無比!
“若是寂出了一點問題,我要你血債血還!”孤夜絕毫不客氣地威脅道。
‘你不用強調我也知道!“杜蘅冷冷地回了一句。
“我現在就去按方煎藥,一會你拿給赫連寂喝!”杜蘅用溫柔的音調對梅廿九說。“杜蘅……”梅廿九嘴唇蠕動想說些什麼。杜蘅自然知道她心裏在擔心什麼,微笑道:“蘭兒,你不相信我嗎?”
“我相信!”梅廿九終於說出了這三個字,回給了杜蘅一個淡淡的有些苦澀的微笑。
杜蘅不再說什麼,朝竹屋走去,去煎那副既可能救人,也可能殺人的藥。竹林裏,梅廿九和孤夜絕兩個人相對而立。
許久,孤夜絕開口了,還是那樣的冷嘲熱諷:“你可真能勾搭啊!看來,這位杜太醫也是你的裙下之臣了!”梅廿九沒有反擊,甚至沒有看他一眼,她的雙眼向著竹林遠方看去,眼裏霧蒙蒙一片。
挑釁得不到回應,孤夜絕也覺得沒有什麼意思,扭身向竹林外走去,想必,是去紫宸宮去了吧!
梅廿九孤獨地在林子裏站了很久很久,杜蘅的藥已經煎好了,他提著藥壺出來,就看見僵直如樹幹的梅廿九,訝異地道:“你還在這裏!”
梅廿九瞟了一眼那個被煙熏得有些黑乎乎的藥壺,道:“走吧!”
梅廿九扶臥在榻上的赫連寂起身,左手繞過他的腰,端著藥碗,而右手握著湯匙。赫連寂一連幾天拒絕進食,再加上前一陣放蕩不羈的生活,此時,被梅廿九圈在懷裏的身體,軟趴趴的。
梅廿九小心舀了一湯匙赤紅色的冒著白汽的藥湯,放在唇邊輕輕輕輕吹到溫度適宜,然後放到赫連寂唇邊。可惜,赫連寂這廝還是那麼的不配合,很突然地偏過頭去。
“乖,喝了這藥,孤夜絕就會給你解開穴道,那樣,你的身體就自由了!”梅廿九慢悠悠地勸說著他,十足的耐心,就像在哄一個小孩子。
“喝了這藥,自由怕是沒有,我怕是會死翹翹吧!”赫連寂的唇角扯出一縷諷刺的微笑。
“我怎麼會喂你毒藥呢?”梅廿九嘟起唇,沒好氣地說。
“你怎麼就不會呢?”赫連寂反問道。
“那我先喝給你看!”梅廿九說著,右手的湯匙慢慢抵達自己的唇邊。站在一旁的杜蘅心驚肉跳,撲過來,一下拍掉了梅廿九手裏的湯匙,藥汁濺到赫連寂銀白色袍子上,留下褐色的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