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整行芹菜就被秦老爹用釘耙從芹菜根部連帶著根須泥土一道鏟起,又一把把的捋直了放在地旁,大家夥都圍攏上去看,即便被濕泥團團包裹住的芹菜還根本看不出什麼來。
花椒心裏卻已一塊石頭落了地,晃晃悠悠,差點一屁股坐在泥地裏。
在心底長長的籲了一口氣,這一個多月來的勞心勞力總算沒有白費,如釋重負,突然間覺得高地闊,打心裏不出來的滿足。
而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腳下芹菜的秦老爹神色之間卻越來越顯凝重,一行芹菜全部鏟起後就放下了手裏的釘耙,將五把芹菜全部收攏在手裏,直接走向水筧處。
用潺潺的山泉水把裹在芹菜上的爛泥一點一點的衝洗掉,潔白光亮,頂著綠色黃色葉片鵝黃色嫩芽的白芹很快出現在了大家夥的麵前。
所有人目瞪口呆,之前還嫌棄那爛泥地的丁香已經看傻了,這叫什麼,出淤泥而不染嗎?滿腦子就隻有這麼一個念頭在橫衝直撞了。
而四堂哥幾個卻是圍著芹菜團團的轉,指著芹菜的莖葉大呼叫:“怎麼還有白色的芹菜?”
秦老爹亦是詫異不已。
從一開始他就覺得自己的這兩個孫女不得還真能折騰出點子名堂來了,就是因為他大概知道韭黃的栽種技藝。
隔絕光線,培土栽培,但又不曾完全埋於土下,和這兩個東西折騰出來的壅製芹菜的手段差不多的道理。
他就在想,韭黃之所以變黃就是因著不見日光,那會不會也種出黃色的芹菜來?
當然,這也不過是他憑空想想罷了,卻沒料到這樣方法壅製出來的芹菜並不是韭黃的黃白色,而是晶瑩如玉的純白色。
瞬間許多想頭在心裏成型,不禁蹲下身來摟著花椒香葉嗬嗬地笑:“這可不是自己長出來的白色,這可是我們椒椒香葉壅出來的!”
香葉就瞪大了眼睛,又伸出食指虛點了點祖父手中的芹菜,卻是聲地問道:“那這白色的芹菜還能吃嗎?”著話兒又去看一直沒有做聲的花椒,見花椒也微微皺著眉頭,不禁伸手抱了抱她。
秦老爹聽了這話,更是哈哈大笑了起來:“能吃,當然能吃!不定比芹菜還好吃呢!”
聽能吃,香葉立馬就放下心來了,笑眯了眼睛不住地點頭,又抱著花椒嘻嘻地笑:“祖父比芹菜還好吃呢!”
花椒也抱著她笑了起來,可眼睛盯著那白芹,心裏卻仍在犯嘀咕。
實在是她也有些傻眼。
卻是高興的太早了的緣故。
她喜歡吃白芹,曾經吃過的白芹也是不知凡幾。當然知道白芹的單株高度少也有五十公分,也就是一尺半左右。而且可食用的嫩莖部分也特別的長尤其粗壯,葉柄部分就隻有頂梢那麼一截,隻有整株白芹的三分之一左右。
可自己壅製的芹菜怎麼隻有這麼點兒大?
她估摸著平均高度也就隻有一尺左右,而且估計著還隻有左,過不了右的。至於那嫩莖也特別特別的短,伸出手比劃了一番,頂破也不過三寸來長,上頭就全是分叉的葉柄和新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