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今兒不必再回錢德隆了,秦老娘就看了眼姚氏沈氏,嗬嗬笑著讓舒秉庚和秦連鳳帶著花椒姊妹去蓮花蕩見識捏雀去。
舒妍舒妙俱是歡呼了起來,花椒和丁香卻是有些傻眼。
可到底,舒秉庚一口應下,雖然稀裏糊塗的,卻是有了她們這次的蓮花蕩之行。
自是歡喜地。
花椒隱隱有些知道秦老娘和姚氏鬆口的原因,丁香卻想不明白,一路上都在暗暗思量。
花椒抿嘴偷笑,這才覺,蓮花蕩已經近在眼前了。
估摸著不過一刻鍾的路程。
隻眼前的蓮花蕩同花椒記憶裏那個豐沛湛藍、風景如繡的蓮花蕩幾乎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湖蕩的水位已經徹底沉了下去,隻有湖心還存著那麼淺淺一汪水,不足之前的二分之一。也就導致了周遭俱是果露在外的大片灘塗,曾經沒在水裏的蘆葦叢也都露在了外麵。
舒家姨丈和秦連鳳、舒秉庚抓緊時間,已是下了蘆灘。
丁香幾個悄悄跟在後頭觀望著,躡手躡腳,不敢驚動也不敢下灘。
這是來時好了的,她們隻能跟過來見識一番,可不能真的下灘捏雀。
可饒是這樣丫頭們也高興壞了,畢竟她們從來道聽途,還未真正見識過捏雀。
而花椒卻沒有跟上去,雖然整個蓮花蕩已經大變樣,可花椒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山腳下的那株桃樹。
牽著茴香過去看。
光禿禿的樹枝上空無一物。
雖然花椒心裏隱隱知道這是必然的結果。
可還是難免長籲了一口氣。
隻一口氣還未籲完,就成了長長的歎息。
夏的日子固然不好過,沒有開墾過的山,人跡罕至,隻用想的都知道必是滿山滿穀的蛇蟲鼠蟻,可總算山上還算陰涼,吃的喝的也能勉強果腹……
隻夏去冬來,夏雖能熬過,可冬的日子,蛇蟲鼠蟻自是絕跡,卻不知道有沒有囤足過冬的食物,有沒有禦寒的衣物被褥,那座簡陋的草舍到底能不能抵擋住狂風暴雨……
茴香看著花椒沒有焦距的目光,一皺眉頭,不知道這丫頭又在想些什麼,香葉跑了過來。
一臉不可思議的告訴她同花椒:“二姐二姐,椒椒椒椒,你們知道嗎?捏黃雀得把黃雀的腦袋捏碎才成的。”
“什麼?”花椒唬了一跳,可立馬反應過來,已是上手捏著香葉的耳朵哄著她道:“四姐,不怕不怕!”
香葉瞪大了眼睛,又晃著腦袋去捏花椒的耳朵:“椒椒,我不怕,你害怕了嗎?你別怕,這不嚇人的。”
花椒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我也不怕。”
兩個丫頭,你看看我,我望望你,茴香已是笑了起來,牽著兩人互相捏著對方的手往回走,又問著香葉:“舒家姨丈和叔姐夫他們已經捏到黃雀了嗎?”
香葉就搖頭:“沒有捏到,是三姐跟我們噠,牽雀就是拿網罩,捏雀就是直接上手捏……”
卻連花椒都沒有注意到,在她們身後不遠處的一棵板栗樹上,一個的人影正在目送她們離開。
不過也隻片刻的工夫,那個的身影轉身輕鬆一躍,雙手已經倏地抓牢了另一棵樹的樹枝,沒做任何停留,又一個蕩躍,就這樣瞬間消失在了山林之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