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椒也擔心。 WwWCOM
雖然早在目睹秦連豹同大堂哥的努力之後,一直以來對於科舉之事兒並不是十分上心的花椒就產生了兩分企圖心。
倒不指望甚的蟾宮折桂,隻是希望他們的努力不要白費罷了。
直到從俞阿婆口中聽了這回縣試的應試童生人生,花椒唬了一大跳的同時,才真正緊張了起來。
足足一千兩三百人,饒是蓮溪一貫文風興盛,在縣試史上,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眾了。
畢竟蓮溪雖是萬戶大縣,可丁口也不過剛過十萬。
算下來,應試童生占人口基數的比例簡直高到嚇人。
可三場考試下來,最終錄取的或許不會過三百人。
淘汰的比例,也不可謂不嚇人了。
花椒緊張,大堂哥嘴上不,可這心裏又如何能不緊張的。
時不時的就要長出一口氣,穩一穩心神,再來溫書。
旁人或許不知道,可同他一道坐臥的秦連豹自是看的一清二楚的。
索性擱下手裏的毛筆,問他道:“你六歲進學,還記得自己都念過甚的書嗎?”
大堂哥被秦連豹問的愣了一下,才一點頭,道:“記得。”
秦連豹就跟著一頷,道:“你六歲進學啟蒙,八歲讀《論語》,十歲讀《孟子》,十二歲讀《詩經》同《書經》,十四歲讀《易經》和《禮記》,並開始習作製藝,十五歲讀《春秋左傳》,又選讀古文、唐詩及製藝、試帖詩,並開始臨顏、柳帖,舊年十六歲,續讀《左傳》又讀《周禮》,習古文,參閱習作時文,自閱《綱鑒易知錄》,每用功過夜半,無間冬夏。這兩年間,每逢學塾十五月課,不是第一就是第二,每個月都能領到膏火錢。舊年你先生便同我,今春的童子試,你足以應試。”
又道:“你功底這樣紮實,四書五經都在肚裏裏,如今不過縣試罷了,我都不替你擔心,你又有甚的可緊張的。”
大堂哥已是徹底愣住了。
讀了十年書,舊年搬家的時候,翻閱過的舊書已是摞滿了一張書櫥。可直到這會子,聽到秦連豹一一報上明目來,才忽的醍醐灌頂,真正意識到原來自己已是念了這麼多書在心裏了。
其實大堂哥隻是臨到考試,有些患得患失罷了,總盤算著自己或許不行,又在腦子裏不停的思量考試到底會考甚的,自己要如何去考……
現在想來,倒是把這寶貴的溫習時間都浪費在這猶猶豫豫的胡思亂想上頭了。
他本就不是畏畏尾的性子,又見秦連豹都對自己這樣有信心,深吸一口氣,又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來。朝著秦連豹點了點頭,眉宇間就已是輕快了不少了。
再到初八這日,白的時候,秦連豹帶著大堂哥出門見了見禮詩圩過來趕考的親故們,回來後,不過黃昏時分,日頭還未落山,俞阿婆就張羅著吃夜飯了。
是早些用過飯,也好讓秦連豹同大堂哥早些休息。
花椒抬頭望了望,嘴角抽了抽,很懷疑早就養成了規律作息的二人是否能睡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