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直到九月下旬,進入秋收時節,紅棗還是未能下地。 Ww W COM
一連數的絕食,叫紅棗正在成長的身體迅衰敗下來。
再加上她心灰意冷,又不肯接受袁氏的照顧,身體始終未能恢複。
花椒看著心焦。
正欲勸她不要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秦老娘也已是敏銳地察覺到了紅棗的狀態實在不同一般了。
沉默了許久,才長籲了一口氣。
背著人過來,拉著紅棗的手勸她,道:“好孩子,叔祖母知道你受委屈了,心裏也不好受。可再不好受,咱們也不能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呀!你往後的路還長,總有上山下坡的時候,過去的事兒已經過去了,我們還是得往前看才是。”
又道;“何況你若真個病倒了,花生桂圓兩個又該怎的辦。你要知道,父母總有一會先你們而去,你這個當姐姐的,可是妹妹們的依靠呀!”
紅棗哪怕再堅強再有決斷,可到底也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姑娘罷了。
這半年來,強撐著拉扯著花生桂圓對抗袁氏,想以這種方式逼迫根本聽不進人勸的袁氏醒悟過來,她早已心力交瘁,不過強撐著罷了。
隨時隨地都能倒下來,哪裏還抵擋得住這根威力十足的導火索。
爆炸,這是必然的事情。
可偏偏沒有人能理解她。
這麼些來,勸她的人數不甚數,
都拿著聽人勸吃飽飯的俗語來勸她,甚至於還拿著她娘的例子來勸她。
可真正能安慰到她心裏的,卻隻有懵懂的花椒同顯然已經明白她的心思的秦老娘。
秦老娘一語未完,她已是淚如雨下。
一壁哭一壁朝著秦老娘重重地點頭,心裏的鬱結果然消散了些許,開始保養身體。
花椒看著就鬆了一口氣,秦老娘亦是如此,又每頓了湯湯水水的讓花椒姐妹送過來給紅棗姐妹調養身體。
這樣幾下來,待到九月底,大堂哥從方氏家學裏回來過十月朔的時候,紅棗已經能坐起來了。
花椒一直有些陰鬱的心情總算多雲轉晴。
像顆炮彈似的飛撲過去抱住了大堂哥的大腿。
大堂哥嗬嗬地笑,一手就把花椒抱了起來。
花椒也嘻嘻地笑,豎起大拇指讚道:“大哥真棒,沒有荒廢武藝。”
大堂哥就笑著屈指彈了彈花椒的圓鼻頭,“當然了,如何能荒廢!”著又興致勃勃地告訴她:“以前一直在家,久而久之的也並不覺得有多稀奇了,還是這回去了家學裏,才知道習武的好處……同窗們也都自覺頗有助益,倒是不嫌粗魯,都跟著我五更即起,站樁練拳……起來,大哥還要去謝過祖父同陳師傅呢!”
花椒不住地點頭。
這些她其實已經從大堂哥之前寄回來的書信中了解過了。
去往方氏家學就學的這一個多月裏,大堂哥曾拜托方良幫忙寄回了兩封書信。
頭一封信是告訴闔家他已經安頓下來,並適應了家學的學習同生活,讓家裏放心。第二封信是在九月的月課之後,告訴闔家他考了三等,還有進步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