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座皆驚。Ww WCOM
根本沒有人意識到這個時辰,本應在習武上學的四堂哥、五堂哥,還有七堂哥,怎的會齊齊出現在家中。
已是異口同聲地道:“到底怎的回事兒?”
四堂哥就迫不及待地道:“早上我同五駕著馬車爬坡上觀蓮橋的辰光,對麵迎頭上來了輛馬車,同我們問路。”著不免得意了起來:“坐著那樣娘們兮兮的馬車,身邊還跟著那麼些個人五人六的健仆,竟然還要婦道人家拋頭露麵的問路,這是哪家的規矩?這不是扯呢麼!”
“我們自然留了個心眼,就隨口胡謅了兩句,打了他們。”五堂哥接口道:“隻我瞧著其中有一個健仆,走路呼吸的模樣好似練家子,何況兩條手臂還都這樣長,真個垂直了估計都能到膝蓋,就問他是不是練的通臂拳。”
四堂哥直點頭:“對對對!可哪裏知道這些人這樣不經事兒,五不過是隨口一問罷了,他們就跟見了鬼似的,當即變了臉,匆匆忙忙道了聲謝,竟然就跑了!”
五堂哥聽著就瞪了四堂哥一眼,繼續道:“現在想來,他們分明就是心中有鬼!”
“還有這回事兒!”饒是花椒聽著,都倏然色變。
這竟真是衝著自家來的。
哪怕他們之前已經往這條道上在猜測了,可當事實擺在眼前,仍舊回不過神來。
七堂哥眼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四堂哥同五堂哥吸引了過去,不免跳腳:“還有我,還有我,我同周家表哥他們上學去的路上,也遇到了這輛娘們兮兮的馬車的。”
著就極盡繪聲繪色的道:“一模一樣的套路,他們一上來也是問我們魚家邊該怎的走,我就告訴他們走反了,應該掉頭往西去才對。他們高高興興的道了謝,又問我們能不能給他們幫個忙。”
著還故意大喘氣兒,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一圈,眼見丁香柳眉橫豎,就要抬手,忙道:“我就不能,讓他們自個兒玩兒去,然後我們就走了,他們也沒跟上來。”
“這是甚的意思?”香葉一頭的霧水。
而七堂哥的表情已經不是“得意”二字可以形容的了,已然是嘚瑟了:“他們這麼些個大人在,甚的事兒做不成,再不成路上也有大人呢,竟然要找咱們這樣半大的子來幫忙,這不是扯呢麼!我能信他們這鬼話?”還挑了挑眉:“爺我又不傻!”
香葉瞪圓了眼睛,確實沒想到七堂哥也有這樣機靈的辰光。
花椒同哥哥姐姐們不免麵麵相覷的。
丁香回過神來,已經抬到胸前的巴掌沒有一點兒遲疑的落在了七堂哥的腦門上:“你這跟誰爺爺的呢!”
唬的七堂哥縮了脖子,差點抱頭鼠竄。
丁香又去瞪四堂哥同五堂哥:“甚的叫做娘們兮兮,娘們礙著你們了?”
不過到底也就這麼一罷了,她這會子哪有工夫同他們計較這些有的沒的!
長籲一口氣,就繼續磨墨,又示意始終不曾把毛筆擱下來的花椒將他們三個的遭遇也記錄下來。
“哦!”花椒一點頭,重新抽了張宣紙,舔了毛筆,奮筆疾書。
丁香一壁磨墨,一壁看著花椒的記錄,心裏頭卻仍舊不敢置信:“今兒是七先出的門,四哥同五大概晚了一刻鍾,最後我們大概是辰正出的門。”
不禁搖頭咋舌:“乖乖,一連三回都失手了,這到底是咱們運氣好,還是他們實在走背字兒?”
倒是提醒了文啟了。
就問四堂哥三個:“這大中午的,你們怎的回來的?”心念一動:“是二伯接了你們回來的?”
四堂哥就點頭:“我爹原本是打算請假回來的,估計路上琢磨著不大對,就順道去了趟田莊,讓我同五下學後別自個兒回家,等他來接我們。我一追問,這才知道丁香他們也遇到了同一撥人。知道是壞事兒了,我們當即就去禮詩圩接七,果然七也沒被落下……我爹,咱家已經被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