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巧遇佳人(1 / 3)

所謂:官有官道,匪有匪道。馬匪自占山之初,馬龍就製定了一套約束匪眾的規矩。這規矩便是:三法章、三賞規、三斬條和三不搶。

三法章:

一曰嚴守馬匪私密;

二曰禁止**、調戲、虐持婦人;

三曰不搶劫騷擾鄰近鄉裏。

三賞規:

一曰忠於山務者賞;

二曰奮勇爭先者賞;

三曰同心協力者賞。

三斬條:

一曰泄露秘密者斬;

二曰臨陣脫逃者斬;

三曰調戲婦女者斬。

三不搶:

一曰喜車喪車不搶。

二曰擺渡、客店、行醫郎中不搶。

三曰僧侶尼姑、鰥寡孤獨不搶。

馬場往西翻一座山,在往北走七八裏處,一條棧道西連漢江平原,東接蘇埠碼頭,是湖北到安徽的陸路樞紐,棧道兩邊是大山,大山上亂石叢生,亂石中稀稀落落的長著幾個小樹。這天,山頭上,李英扛著一把馬刀嘴裏叼著一截草杆坐在一塊石頭上,薛鍾蹲在旁邊,李英和薛鍾身後懶懶散散的十幾個拿著砍刀的大漢。這時一大漢匆匆跑到李英旁邊,“二當家,來了。”

李英張嘴吐掉嘴裏的草杆,站起身說道:“走”。便帶著十幾個大漢衝到了山下。

棧道上,遠遠來了一個商隊,這個商隊,一共三輛馬車,走在前麵的馬車上裝的是南瓜、後兩輛裝的是冬瓜。三輛馬車前後分別立著是載著或是手持砍刀或是手持長槍的大漢的兩匹駿馬。這一行十一匹馬,三輛車,三個車夫,七個大漢另加一個肥胖模樣的領頭人。

走在最前麵的右邊駿馬上坐著的肥胖模樣的領頭人,隻見這人:油光滿麵,肥肉橫生;眼睛被臉上的擠得眯成了一道縫,下巴與脖子渾然一體;一身粗布長袍緊緊的綁在身上,肚子裏好似塞了個枕頭一般。粗大的身軀秤砣一般的壓在馬背上,看年齡約四十左右,這人姓羅,人稱羅掌櫃,常年往來江漢平原與蘇埠碼頭。

左邊這位略顯清瘦:一雙鷹眼環顧四周,黝黑的麵龐棱角分明,一身短襟短袍打扮,一根小指粗細的布繩係著手腕的袖口,手握一杆長槍,腰跨一柄馬刀,一副鏢師打扮。這位鏢師姓趙,常年隨羅掌櫃押運貨物。

趙鏢師見李英一群人攔住去路,便拍馬兒上前,左手勒住韁繩,右手橫臥一支長槍,雙手抱拳,說道:“在下初到貴地,閣下抬手行個方便。”

這時,羅掌櫃下了馬,雙手作揖,笑盈盈的走到李英旁邊:“閣下可是二當家?”

“真是在下,羅掌櫃,進來可好。”李英雙手抱拳回答道。

趙鏢師下馬,握著長槍,跟羅掌櫃往前走了幾步,就聽到羅掌櫃說道:“二當家,好久不見,這些銀兩,拿去兄弟吃酒去。”說完,便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包銀子。

李英接過銀兩,在手上掂了掂,試了試斤兩,說道:“羅掌櫃,您老,請”說完,一伸手,手下大漢讓開大道,放羅掌櫃一行人走了過去。

待羅掌櫃一行人走遠了,薛鍾對李英說道:“李哥,羅掌櫃的一趟貨,怎麼是南瓜和冬瓜。”

李英笑了笑,指點薛鍾,說道:“這叫暗貨,南瓜裏裝的是黃金,冬瓜裏裝的是白銀,全是硬家夥。”

“那咱們把貨搶過來。”薛鍾接著解釋道:“都說‘天上九頭鳥,地下湖北佬’,羅掌櫃他們也不是什麼好人,看樣子,這批也有不少了,咱們把貨搶了,可夠咱吃好幾輩子的了。”

李英一側臉,微微眉頭,嚴肅的對薛鍾說道:“薛鍾,咱馬幫有馬幫的規矩,隻取買路財,不幹殺人越貨的事。”李英接著批評薛鍾說道:“再說,我就就讓馬叔拔香頭了。”

薛鍾當眾受到李英的奚落,心裏不大高興,找個借口想一個人走走,便對著李英說道:“李哥,我去探探有沒有財路。”

征得李英同意後,薛鍾便離開大夥,在山裏麵溜達起來。轉眼間,到了中午時分,薛鍾腹中饑腸轆轆,便站在山頭,四處張望,遠遠的看到山腳有炊煙升起。薛鍾心中大喜,便朝著炊煙方向走來,接下來就遇到國峰和賈雯,為此賈雯搭上了她年輕的生命。

錯殺賈雯後,薛鍾一路狂奔小溪邊,由於長時間溪水的衝擊,這裏形成了一個約五六平方,兩尺深左右的裸露山石低窪地,低窪地裏積滿了溪水。薛鍾蹲在溪水邊,看到平靜的溪麵上映出自己帶血的臉,一時間,恐懼襲上心頭,隻見薛鍾揮拳擊打水麵,水花猶如一串串晶瑩的明珠四處飛濺。不多時,薛鍾的心情好似起伏的

水麵,慢慢的平複了。薛鍾捧起水,洗去臉上和身上的血跡,很快便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就在這時,薛鍾聽到山頭上一大漢叫他回去:“薛鍾,收山了”。

待薛鍾隨著隊伍回到了寨子,便聽到大當家馬龍下午召集弟兄們拜綹子(召集開會)。每年這個時候,漢江平原過來的客商逐漸增多,這時,拜山的人多起來,財路也多起來,一直要持續到寒露前後。雖然是馬匪,可馬龍也安排手下人種了些玉米和花生,留夠自己吃的,剩下拿到鄉裏賣了,換些過冬的衣裳和吃的。最重要的還是備齊馬兒過冬的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