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的阿諛奉承和虛偽的嘴臉讓韓筱櫻覺得惡心想吐,雖然對這種‘排場’也已經司空見慣了,但心裏還是有些憋悶。不過就是有錢人家私下‘友好’往來,然後讓自己的繼承人有著所謂的‘門戶相當的歸宿’,兩家不但互相獲取了經濟上的利益,私底上更是親上加親,這和政治婚姻有什麼區別?想到這她突然覺得好笑,原來一切隻不過是利益上的籌碼。
韓玉德一臉慈祥的坐在主座,濃密的眉宇間絲毫不減他的威嚴,他淡淡的看著韓世奇領著妻子女兒在最角落的地方坐下,不經意間看到韓筱櫻嘲諷而又淡淡的微笑讓他猛生厭惡。如果不是怕麵子上不好看,他才懶得讓他們一家在他麵前出現。
“這是我唯一的兒子沈家翱,家翱,叫韓爺爺。”沈伯清笑著把兒子推到韓玉德麵前。
“韓爺爺好!”
韓筱櫻漠然的看著他們。‘老一套’她在心中暗說。不過想來這父子倒也有意思,他們白皙幹淨的臉不看不出事故卻如孩童般擁有陽光燦爛的笑容。除了笑容相似,兒子要比父親五官較精致些,想來是與母親更相似些吧。
“這是我大孫女叫韓嘉。”韓玉德溺愛地把左手邊衣著豔麗的女孩推到人前。她是韓筱櫻的堂姐,是韓玉德的驕傲。從小在韓玉德的溺愛下長大,雖然生得眉清目秀,嬌豔美麗,但她的美太過於精心雕琢,同時脾氣秉性也是十分潑辣。
想來這次是給這位囂張跋扈的堂姐選未婚夫的,做有錢人真麻煩,才十幾歲就被提前‘預定’出去。韓玉德似乎不屑於介紹其它人,草草的說一遍名子,連看也懶得看他們一眼就和沈伯清聊起了家常。
空氣中散發出難忍的尷尬把韓筱櫻悶的有些心煩,反正與她無關,索性就離開倒也清靜。她就站在離門不遠的地方,後退幾步就出去了,大家的注意力全放在那個耀眼的堂姐身上,她的離去也沒人察覺。
漫步在櫻花林裏,聞著淡淡的櫻花香心情真的好了許多。春風輕輕地撫過臉頰有種微微的暖意似夢般有些不真實。她微閉著雙眸,任輕風和花香洗去她的一切愁思。
遠遠的一個身影停佇在那裏不敢上前,他癡癡地看著女孩平靜而安祥的麵龐,盛開的櫻樹下一襲淡粉衣裙的女孩美的那麼不真切,幹淨純潔的臉上,眉宇間卻是那麼的與世隔絕,就好像櫻花仙子般清純可人卻又透著靈氣。
女孩慢慢的睜開眼睛,大而憂鬱的眼睛如深潭般深遂,長長的睫毛微微有些顫抖。眉如畫,齒如皓這美妙的詞彙放在她身上再貼切不過。
男孩漸漸靠近女孩,不自覺伸出自己白皙的右手輕輕道一聲:“嗨!你好!”
女孩懶懶地看過去,一張英俊帥氣的臉正微笑的看著她。她不得不怪造物者的偏心,一個男孩五官完美的讓女生都覺得他美的驚豔,那璀璨而清澄的星眸讓人看了就有些怦然心動。但她見慣了這些“花瓶”般的男孩,他身上的獨有的‘高貴’更是讓她厭煩。她略過那隻友好的手徑直向男孩後方走去,似乎當他不存在。
沈家翱愕然地收回那隻有些僵硬的手,這是他平生第一次遭人‘拒絕’,可這‘拒絕’的沒有任何理由。那份難忍的尷尬與失挫敗感似乎都是虛空的,隻有他還僵直在半空中的那隻手告訴他一切都還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