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隻是個膚淺的白富美,可我也知道‘朋友妻,不可戲’。你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好姑娘,自尊自立自信自強,怎麼反倒不明白這個道理,還搶閨蜜的男朋友呢?”
好聽的女聲從臨窗的位置傳來,咬字清晰,語調有種說不出的優雅,聲量不高不低,正好讓剛剛步入咖啡廳的一行人聽到,忍不住駐足圍觀。
這一看——可了不得!
窗邊陽光正好,均勻地撒進落地玻璃窗,兩位當事人都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兒,一個站,一個坐。笑吟吟坐著的那個隻露出小半張臉,美好的弧線與如玉肌膚卻顯露無疑,她再開口,如冰擊碎玉的嗓音傳來——原來她才是剛剛出聲的那個。
“瞧你這小模樣,欲語淚先流,還挺委屈的?”她倒不像發現了男友和閨蜜搞在一起的,那自若的態度,微微翹起的嘴角,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也不過是圍觀群眾。她抬抬下巴,笑著斜睨了“前閨蜜”一眼:“站著做什麼?別怕,我不會潑你一身咖啡的。”
這時旁觀群眾才有功夫去觀察另一位女主角。因為角度原因,這位站著的女主角一張臉被大家看了個正著,仔細打量之下,不免有些失望——
也不是不漂亮,隻是見過坐著的那位明豔美人後,這種清秀佳人型的就顯得太寡淡了些。要打個比方的話,就是滿漢全席和清粥小菜的區別。不僅是外貌,連氣質上也差了太多。
不少男性群眾在心底感慨:舍燕窩而就白粥,那男人是瞎嗎?
沈嘉重新坐下,失去血色的唇動了動,卻沒能說出話來,眼底含了一包淚,精心刷過的長睫毛動了動,兩行清淚順著麵頰滑下,終於哽咽著開了口:“櫻桃,我知道你怪我,我也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我真的……真的身不由己……”說到傷心處,她忍不住捂住臉痛哭起來。
“身不由己?”櫻桃想了想,不是很理解,“如果你缺錢的話可以管我借,沒必要為了錢去勾引我男朋友啊?他雖然乍一看是個富二代吧,但是他媽管得嚴,手上也沒幾個錢呀。還不如向我借呢。”
沈嘉愣了愣,思路險些被她帶跑,好不容易渲染出來的哀戚都沒了!
她放下捂住臉的手,輕輕拭去麵上淚痕,可那淚啊,怎麼擦也擦不盡,她依然垂淚:“櫻桃,我知道你恨我,可我和煜哥是真心相愛的。如果這樣罵我能讓你開心一點的話,那你——”
“不,我改變主意了。”櫻桃的笑容越盛,眼底就越冰涼,她拿起桌上還溫熱的咖啡,兜頭潑過去!“罵你可不能讓我開心,打你才行!”
潑完她直接把杯子也砸了過去,直接砸在沈嘉頭上,砸得沈嘉一聲尖叫,捂住額頭站起來,連連退後:“你、你怎麼敢……”
悄悄在一旁圍觀了許久的咖啡廳服務生總算現身了,穿著製服的年輕人正要上前阻止:“不好意思,這裏是……”卻在離那個座位幾步遠的地方被攔住,兩人高大的男人從旁邊桌子起身,麵無表情擋在他麵前,低聲告誡:“這裏我們會善後,你回去吧。”
沈嘉捂著受傷的額頭左右看看,發現自己都這樣了竟然也沒人上前幫忙!走近的服務生竟然被兩個男人攔下了,她瞳孔一縮——那是祁櫻桃的保鏢!
那兩個保鏢擋住服務員後,轉而過來擋在了她身後,阻住她的去路。沈嘉麵色慘白,搖搖欲墜。
不過櫻桃似乎並沒有繼續揍她的意思,意興闌珊地曲起右手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桌麵。蓋著精致繡花桌布的桌麵發出沉悶低響,似乎在為她的話語伴奏:“有句話我很多年沒說了,雖然現在的國情好像不太合適,不過——”她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了沈嘉一眼,“你值得我為你破例。”
“你知道我爸爸是誰嗎?”
沈嘉渾身一震,她不知道……
“你可以回去打聽一下。”櫻桃寬宏大量地揮揮手,讓保鏢放她離開,“走吧走吧,別讓我再看見你,煩死了。”
沈嘉驚懼地望著她,又看了看讓開路的兩個保鏢,還不太相信她就這樣放過自己,卻下意識快步拋開,踩著高跟鞋踉踉蹌蹌奔出門。
透過窗戶,櫻桃又一次看見了踩著高跟鞋依然健步如飛的女人,可如今的她卻不會再覺得稀奇了。
十四歲和十九歲,差別好像確實挺大的。
很快就有服務生上來收拾殘局,換了幹淨的桌布,熱騰騰的咖啡,連地麵上的咖啡汙漬都擦幹淨了。櫻桃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坐在臨窗的位置發了好一會兒呆,咖啡也沒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