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三毫米發(1 / 2)

孫小米生病後,有好幾天都沒到西四樓了。教室裏的女生人數雖然保持平衡——嶽珊珊的到來正好填充了孫小米的缺席,可童曉蓓還是不能習慣沒有孫小米的日子,其實不止是她,就連整個教室裏的人都有如是感覺——盡管那個女生給人的感覺常是把自己與他人隔絕開來,可她的存在,她所散發的氣息總會讓整個教室有一種沉寂的感覺,讓整個教室不至於那麼浮躁。

中午吃飯時分,童曉蓓談起了孫小米。然而她聽到的消息卻讓她大為吃驚——其實孫小米病後隻休息了一天,接著便到圖書館借了書,然後就一直一個人待在寢室裏,說是要把借來的書在一周之內看完。當下她快完成任務了,也就是說她很快又會回歸西四樓了。

“她就那樣,很有原則,很講效率。”嶽珊珊補充道。

“她身體不要緊嗎?”童曉蓓不得不打心底裏佩服孫小米的毅力。

“大學三年都這麼過來的。她習慣了。”方敏笑了。

“難怪。我覺得你們班的同學都很好。”童曉蓓想著那天大家為孫小米舒活筋骨的情景,終於知道那句“三年了,都這麼過來的”這句話的分量。

童曉蓓感覺到,教室裏的每一個人都是那麼地了解彼此,他們之間的相互關心,遠遠超過自己初到時所見的那點“曖昧”。“三年!他們已經是三年的同學了,現在他們為了自己心中的那個目標,為著自己共同了理想,肩並肩地站在同一陣線上共同作戰;他們彼此關照,彼此體諒,彼此鼓勵的這份情誼已經孕育了三年了。”童曉蓓心裏感歎著,一再地為西四樓成員們被含蓄包裹住的互助互愛的真情所感動。她慚愧了,埋頭隻顧吃著自己盤中的食物——當時的她是多麼膚淺啊,見著“你”“我”“他”就以為會戲劇性地發生些什麼。

——

回到西四樓,教室裏隻有龔越。

“龔越,怎麼隻有你一個?你們不是一起去吃飯的嗎?”嶽珊珊隻見著龔越一人非常驚訝。

“醬油哥說要理發,他們都跟去了。”龔越一邊玩著手機一邊回答道。

“一個人理發,跟去一群人?理發店還以為生意來了,結果就那麼一個人要理,那老板不得雷死啊!”方敏覺得不可思議。

童曉蓓覺得方敏說這話就是沒掌握住Chrypar的核心宗旨了——他們的集體性雖然是建立在遊戲與體育方麵的,可是集體行動卻早已在每個人的心裏生成了一種情結——他們這麼做事必須的。

“那個......”龔越終於放下了他手中的手機,主動與在場的女生交談了,他說:“孫小米有沒有好些啊?”

此話一出,嶽珊珊的眼睛都放光了,她與方敏相覷而笑,回答道:“她啊,早就開始工作了。一輪任務都快完成了呢。放心吧,說不定,明後天她就來了。”

龔越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是點點頭,又重新擺弄起他的手機。

——

午休過後,男生們都還沒有回來。教室裏僅有的四人都一致認為他們下午不會來了——好容易Chrypar主要成員集齊,當然要回到寢室,爽爽地來一發!

當大家議論得正歡快時,後門開了,醬油哥先走了進來。隻見他幾乎被理成了光頭,帶著個黑框眼鏡顯得十分不協調,總感覺很“非主流”。教室裏的人都笑了起來。

嶽珊珊和醬油哥很熟的樣子,大叫道:“醬油哥,你這是為那般?有什麼想不開,要出家啊?”

“毛線!這叫藝術!”醬油哥很滿意自己的新發型。然後得意地揚起頭,說:“我這還算可以的,你看看後麵那坨子人的,就覺得我在裏麵有多麼出類拔萃了。”

說完,後麵的男生陸陸續續地走了進來。薛菁的頭發並沒有動,看上去還正常,當大家正要嘲笑醬油哥自我感覺太良好時,徐冰進來了,他也幾乎剃成了光頭,頓時感覺就開始有些奇怪了;接著楊崢闖了進來,頭發隻留下一點短樁留在上,橢圓腦袋的形狀頓時清晰了很多,仿佛是漫畫裏把頭部的輪廓用5B鉛筆加粗了一般;蔣師和郝哥走進來,頭發的驚奇程度也還不能超過楊崢。正當女生們都快笑得不行時,騷秦被眾男生從寢室門口拽了進來。他的出現,讓在場的所有人的興奮點提至了最高,連一向淡定的龔越都在喝水時把水都噴了出來了,因為他賣騷的武器——前麵那飄揚的斜劉海被剃了,整個頭立刻赤LuoLuo地呈現在公眾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