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衣?
“皇上讓你去按摩。”張袁兩隻“爪子”在胸前動了動,做了個按摩的動作。那神色倒是很可愛。
“……”按摩?雲絮不解,仍然跪著不動。
“咳咳。”楚熾的胳膊一直抬著,眼中已經有了一些不耐煩。
“是,奴才遵旨。”雲絮走到軟塌旁邊來,走到他麵前,伸手開始為他解腰帶。金泛紅的腰帶摸上去有柔軟的質感,雲絮一邊解,一邊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他,她的額頭正到他的下巴,隻有幾厘米的距離。
楚熾完全沒有在意她,扭頭對跪在地上的張康年說:“遼東三省的災銀,朕會再想辦法,你先帶驍騎營的將士護送災銀到遼東。快馬加鞭,七日之內,務必送到。”
“是,屬下領命!”張康年回道,起來退了出去。
“皇上,龍體重要。”張袁湊上來,煞有介事的拍馬屁,“皇上龍恩浩蕩,體恤民情,是百姓的福氣,百姓有天子庇佑,這一次必能逢凶化吉。請皇上為了天下蒼生,保重龍體。”
皇帝似有似無的看他兩眼,眼裏有了一絲不耐煩。
雲絮一邊解一邊想外麵的六個大箱子馬上就要給推走了,她可是一塊金子也沒有偷到。突然他猛的垂頭,下巴正和雲絮的額頭貼在一起。
“你快一點。”一雙胳膊已經橫了幾分鍾,那個腰帶還沒解開。
“是,是。”雲絮小小白他一眼。狠狠的一用力,就把腰帶扯了下來。
“……你這個奴才,你……”張袁眼睛瞪圓,道。
“行了。”皇帝今天心情不好,賑災的事情好似一塊大石頭壓在胸口,他沒有心思懲罰誰,他退了兩步,覺得空氣裏油升起了一股異樣的味道。
“……這是什麼味道?”他猶疑的聞了聞自己的袖子。
什麼味道?
雲絮突然想起自己渾身是馬糞的味道,正準備跪下來磕頭請罪,楚熾從袖子裏拿出了那個鐲子,聞了聞,皺起眉頭。
那不是……
雲絮盯住了那璀璨的翡翠鐲,原來拿銀子跟自己交換的男人就是眼前的這一隻。眼前的這一隻皇帝……
好吧,就是自己名正言順的丈夫……
“奇怪,這不是玉石的味道。”楚熾皺著眉頭,細細的思量了一下。
那是馬糞的味道。雲絮在心裏道。
“恭喜皇上,皇上已經依照太後娘娘吩咐,拿到了纏綿翡翠鐲,這真是百姓之福。”張袁匆忙道。
這個男人真是任何時候也不放過拍馬屁的機會——
“別說了,朕覺得很不舒服,移駕池漾宮。”他挑眉冷聲吩咐。說罷,已經拂袖往外走去。
池漾宮?
他前腳已經邁出去,到了一半,又回頭掃了雲絮一眼,說:“你,跟朕來。”
“……是。”
皇帝出了議政殿,張袁才挑眉正式打量雲絮。這小太監長的真不錯,就是人笨了點。
雲絮匆忙從裏麵出來,看外麵的六個寶箱早就不見了。臉色猛的黑沉下來。忍痛放棄了逃走的機會,竟然一個元寶也沒有撈到。
真是悲劇——
雲絮一抬頭看到皇帝已經坐上了高座鑾車,起駕往池漾宮而去。
雲絮原來想半道就轉走,但想想自己是皇帝點的,等等辦了事情,估計會得點賞銀,多一點是一點,彌補一下自己白回來一趟的損失。
況且,自己這個名正言順的夫君長得倒是百分之百的英俊,除了看著有點討厭之外,勉強能看的過去。
好吧,再幹一票,就走。
於是,雲絮,把太監的帽子扶了扶,垂頭跟上了皇帝的鑾車。
“這位公公,請問池漾宮是哪一位娘娘的寢宮?”雲絮快走著跟著鑾車,問旁邊的小太監。
“你是新來的吧?”那小公公長得很白皙,看樣子隻有十六歲左右。
“沒錯,皇宮太大了,我來了兩天,也沒有轉清楚。”
“你口氣倒是不小,我可是轉了三年,才轉了皇宮的一半。”
“……”雲絮尷尬的點頭。
“不過,你才來兩天,就能得到皇上的親點了,那真是你的福氣。”小太監尖著嗓子道。
“公公抬舉了。”雲絮覺得話題走偏了,轉了回來,“那池漾宮到底是什麼地方?”
“什麼地方?”那公公停了下來,一偏頭,“自己看好了——”
鑾車停了下來,雲絮順著他的方向,看到了牌匾上的三個大字——
池漾宮。
“這是……”
“沒錯,聽名字也聽出來了,池漾宮就是皇上沐浴的地方。”那太監挑挑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