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熾也詫異,問道:“皇後呢?”
皇後,皇後不是攔你的車去了麼?我們怎麼知道攔到什麼地方去了?小青心裏躊躇了半晌,終於顫顫巍巍的道:“皇後娘娘,出去了。”
“去哪兒了?”他冷聲問。
“娘娘去純惜閣了。”小青緊張兮兮的咽了唾液,雲絮是去純惜閣的路上,那也算是去純惜閣吧。
楚熾聞言,發現最近雲絮一沒事情,就往純惜閣跑,美言之是向外展示他們後宮和諧,但,兩人孤男寡女的,怎麼能和諧的了?
“純惜閣……”他怒也不能,恨也不能,他微鎖眉頭,扭頭就走。
“皇上!”小青匆忙一跪,差點聲淚俱下的挽住對方的胳膊,“皇上您先別走,先進去坐一坐吧,小奴立刻就去找娘娘回來。”
楚熾頓了一下,歎了一聲,等等就等等吧,反正也不急於這一時,於是撩衣往進走。
雲絮在草叢後麵心裏緊張了好半天,終於調整好了心情,正準備從草叢裏跳出來,給對方一個驚喜,突然從東道上先衝上來一個年歲不大的小丫鬟。
小丫鬟一邊摸汗,一頭栽到楚熾的麵前,抹著眼淚道:“皇上,月婉娘娘臥病在床,高燒不退,奴婢鬥膽請皇上移駕月婉宮,看看娘娘吧……”
楚熾一怔,小青也一怔。
爺爺的,小青暗道,如此看來,是搶生意的來了。
雲絮看狀,小臉一沉。也難為這些平日和惜妃爭寵的妃子們了,一聽到皇上今天沒有走純惜閣那條線,而是來了鳳翎宮,她們就露出了尾巴,她們的方針是,寧和皇後搶,不能和惜妃搶……
可見,惜妃在民眾心裏的位置那是高不可攀,就是攀也攀不過的。
楚熾當真愣了一番,微微皺了眉頭,小丙在旁邊一臉的默哀狀。
“皇上,月婉娘娘這些日子身體一直不好,皇上,求你就去看她一眼也好罷……”小丫鬟話隻說了兩句,就開始聲淚俱下,惹得周圍的人無不心生憐憫。
小青壓抑了,頓了半晌蹦出來一句話,但明顯底氣不足:“我們皇後娘娘的身體也不好……”說罷,也低頭假裝抽泣起來。
身體不好,還總往純惜閣去?楚熾思籌了半晌,偏頭跟小丙道:“移駕月婉閣罷……”說罷,黑著一張臉上了車。
雲絮的心猶如千斤重,刹那就跌入了海底。怨不得杜婆婆說,後宮其實不單單是惜妃勢力強大,各宮的娘娘們也很強大,但她們隻懼怕惜妃,從沒把皇後看在眼裏。
但,雲絮恨的是,某男曾經說過,我隻寵幸你一個人。
前幾天說了,沒幾天竟然就忘了。
雲絮隻覺得一股怒火遊走在全身,幾乎要從七孔冒出來,把周圍的樹枝全部燒成禿頭。雲絮原地怔了怔,扁了扁嘴,一回頭,往純惜閣走去。
走一步,頓一步,步伐沉重如注金。
純惜閣裏,墨希正一人借酒消愁,突然,耳邊一陣轟鳴,雲絮推門而入,看也不看就氣鼓鼓的坐了下來。
墨希一陣詫異,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她。
“有什麼可看的?”雲絮張口就道,一股無名的怒火噴薄而出,差點燒焦了墨希的眉毛和頭發。
“怎麼?”墨希坐在旁邊道,“失寵了?”
“沒寵!”越看他越不順眼。
雲絮二話不說,拿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辛辣的味道周遊了全身。
“你好歹給我留一點罷……”墨希道,結果還沒來得及伸手,雲絮一口灌的太多,吐了一半出來。
“咳咳……”
“算了,你都喝了吧……”墨希無奈攤攤手,悲哀的坐在一邊。
雲絮喝了一口,辣的自己頭腦清晰了一點,道:“惋惜姑娘有消息了麼?”
“你爹爹走了,我到什麼地方撈消息去?”
“我爹爹隻說,緣淺緣深罷了……”
“他隻會說這一句。”
“我也發現了。”
兩人挨著坐下,彼此相視了一眼,一時之間,仿佛若幹的哀愁全湧了上來,感覺,世界對別人都是笑吟吟的,偏偏到了他們這兒,就陰霾了……
“惋惜和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雲絮偏頭問。
咳咳,這事情說起來就話長了。墨希沉吟了一下,方才道。
簡明一點說,就是一個溫和的大家閨秀,碰到他這一隻灰尾巴狼的故事。具體一點,就是惋惜愛他的時候,他腦袋讓門給擠了,愣是了解不到人家纏綿悱惻的愛意。結果,某一天,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惋惜突然走了,他就突然發覺天地無光,日月褪色,沒有惋惜就活不成了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