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不想聽你這麼說唐瑄,你明明知道她是個好姑娘。”周遠細長的桃花眼裏滿是憤怒。
“周遠,唐瑄她的確是個好姑娘,但她不愛你。”周諾毫不含糊地揭示這個事實。
周遠沉默了一小會兒,才暗諷道,“那蘇白姐呢,她也從來都不愛你,你不也是找了她很多年。”
提到蘇白,周諾顯然有些高興,“蘇白她不愛我但也不愛其他人,我還有機會,唐瑄心裏可是有人的。”
“蘇白姐愛予深哥哥這個誰不知道,哥,你根本就是比我還要傻卻來指責我。”周遠有點傷感,他們兄弟倆是在比誰更虐心嗎?
“她已經不愛陸予深了。”不僅不愛,甚至連他是誰都不記得了。
周諾覺得和他講不清楚,轉個話題問,“你什麼時候回家,爸媽都在找你呢。”
“等唐瑄出院我再回家吧,我明天打電話給爸媽。”周遠隔著門聽到病房裏有咳嗽聲,趕緊掛了電話,“哥,我還有事,不說了。”
他匆匆忙忙開門進去,病床上的女孩還在安靜躺著,剛剛那聲咳嗽應該是無意的,周遠靠在她床前,窗外冰清的月光灑在她的臉龐,沒有開燈,他就這麼靜靜盯著她看了很久,其實他哥有句話說得很正確,她不愛你,唐瑄不愛他,不過他卻將她放在了心口最疼的那塊。
陸予深被蘇白這種嫌棄的態度刺激得暴躁,在蘇白重複第三遍要下車時,他果斷地將車停到路邊,刹車還沒有停穩,蘇白就拉開車門下來,涼颼颼的冷風吹得她清醒很多,也讓她剛剛被氣昏的情緒漸漸收攏過來,陸予深是時時的監護人,她想要見時時怎麼能惹怒他?她轉過身,又強硬地擠出個笑容和他說聲再見,隻是這個笑比哭還要難看。
陸予深看著她的笑容,感覺像有人在他心裏狠狠砸了一拳,她死死地握住方向盤不讓自己多加思考,踩過油門在她麵前絕塵而去。
蘇白背過身往前走,眼淚像扯不斷的線根本停不下來,被寒風一吹,更像是一針針縫在她臉上,她抹掉眼淚不讓自己哭,有些人是連哭得資格都沒有的,比如她。
這條路她並不熟悉,來到A市這麼幾年,除了住的那片,上班的地方和母親住院的醫院,蘇白基本沒去過什麼地方,幸好現在不是特別晚,路上還有很多人,她沿著路邊走,想找到一個公交站台乘公交回去。
因為吹了一路的冷風,蘇白到家後就感覺到嗓子開始不舒服,她早早洗漱完,打算上床睡覺時周諾恰好打電話過來。
“你回家了嗎?”
“嗯,回來了。”由於嗓子不舒服又一直沒說話,她講話時聲音有些沙啞。
“嗓子不舒服?”
“對啊,今晚冷風吹得多了,大概有些感冒,”蘇白不以為意道,“今天謝謝你了。”
“你還是住在上次我送你回來的地方吧?”
“是的。”她一說完那頭電話就被掛斷,蘇白以為是不小心掛了的,她沒什麼話對他說,因此,也沒有回過去。
大約十幾分鍾後,蘇白已經躺到床上,外麵門鈴突然響起,“蘇白,快點開門。”
她從床上爬起幫他開門,惺忪地說,“周諾,這麼晚你找我有什麼事?”
周諾見她睡得迷迷糊糊樣子,笑著問,“你這麼早就睡覺了嗎?”
“先進來吧,”蘇白讓他進來關上門,“今天嗓子和頭有些不舒服,我就早點睡了。”
周諾將手中的袋子放下,“這是我為你買的預防感冒的藥,你趕緊吃些,不然等真的感冒就麻煩了。”
他見蘇白愣著沒動,主動去廚房為她端杯水,“快坐下來吃吧,隻是預防感冒的,難不成你還等著我喂啊。”
蘇白抬起頭,就看到他笑容如純淨水一樣幹淨,她心裏忽然一陣暖洋洋,接過他的水杯吃下藥丸,“謝謝你,周諾,這麼晚還來給我送藥。”
“其實我忘了告訴你,我家就在這個小區旁邊,我們現在也算半個鄰居啦。”
“是嘛,那還真的挺湊巧的。”
周諾一直坐了好久,兩個人基本沉默著,早上,他是不敢找她講話,怕她問昨晚的事情問過去和陸予深的事情,但現在,周諾更好奇為什麼一天過去,她還不向他問關於過去她和陸予深的事情,陸予深不是說她忘記了他嗎,難道對於過去她就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