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一個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正對著強子一通臭罵,鮮嫩白皙的手指,點在強子幹瘦枯黃的臉上,強烈的視覺刺激,讓武賢一陣心痛。
想起牢裏的經曆,武賢笑了笑,拿出剛剛他還分外想砸掉的手機,蹭了蹭鼻子,嘟囔了一聲:“大清早,就被狗給盯上了,真是倒黴!”
“誰呀,你個王八蛋,又帶了什麼狐朋狗友來我這兒蹭吃蹭喝、偷雞摸狗啦?”
武賢打開門,手指狠狠挖了挖鼻孔,道:“舒服,王八蛋叫誰啊?”
“王八蛋叫你!啊,你是哪兒來的王八蛋,敢調~戲老娘……”
那罵街的潑婦,也就三十多四十來歲,可自稱老娘的那副樣子,還真就讓人忍不住把她當成個老娘……們!
剛被武賢忽然搭話,潑婦同誌下意識地一句,剛完就現原來讓武賢給下了套了,立馬開始調轉槍口,對準武賢。
“這伏月樓是老娘的地盤,輪到你來撒野?真是不知高地厚了,也不問問,蘇州城這伏月樓,豈是你這等下三濫能來的地兒,爺們兒們都死哪兒去啦,來架梁子的啦!”
武賢現在的確很像下三濫,獄卒給他備下的郭記衣帽鋪的上等行頭,他一件兒沒穿,還是原本的那身兒髒兮兮的內衫。
昨夜跟群蛇一通嗨趴,讓他渾身不知沾了多少腥臭味,再加上自己這體格,沒三個呼吸就開始狂冒臭汗,這一通酵,嘿喲,這味道,酸爽!
瞅了瞅自己髒兮兮的內衫,武賢翻了翻白眼,悠閑自得地看著那潑婦叫人,強子可沒武賢那心思,卻又不敢明著幫武賢。
一推武賢,暗示他快點兒跑,這伏月樓的龜~公、龜~奴們,可都是兼著打手呢,隨便來個,都能揍武賢個半死。
可惜武賢看來根本就沒有逃跑的覺悟,對強子的暗示,也視而不見,自顧自挖起了鼻孔,讓強子一陣捉急。
終於,潑婦的爺們兒們都聚齊了,伏月樓近來生意不好,這些人早就閑的蛋疼,手癢好久了。
今兒來個送上門兒練手的,他們又豈會輕易放過?
還沒動上手,先一陣叫罵壯壯聲勢,可人那位跟牆根兒一靠,就當沒聽見,抽出了挖鼻孔的手指,隨手在強子身上抹了抹,強子太緊張,也沒顧上惡心。
回頭一看,謔,這爺們還吃上了,籠包一口一個,吃的那叫一個香,嘴吧唧的“嘖嘖”作響,強子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
“你剛擦手了嗎?”
“擦手?”
“你剛剛好像挖鼻孔來著!”
這話一完,強子就開始幹嘔上了,也難得他又這分定力,在這麼多人劍拔弩張的時候,還顧得上惡心。
那邊兒叫的差不多了,結果人武賢沒事兒人一樣,籠包倒是吃了一屜,還邊剔牙邊道:“肉的切法錯了,橫絲太多!”
嗬,人罵街的罵了半,口幹舌燥的,被罵的一聲沒吭,還順道填飽了肚子,你這,這上哪兒理去!
可惜,有人他沒看到啊!
潑婦同誌,也非常驚訝外加滿意,今兒這幫爺們兒終於不再死氣沉沉了,好像吃了炮仗似的,這個給勁兒,要是平常臨幸他們的時候,也能有這精神……
咳咳……
轉過身來,得意地眼睛直朝房頂上翻的,根本都不想看那王八蛋武賢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