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嚕,陳有大都被震驚成狗了,他是靠著陳國泰的關係,才捐來的一個七品知縣,還費盡了周折。
人武賢隻不過是兩句話兒,官職就給搞定了,比自己大不,那還是京官兒啊,這麼好的事兒,怎麼沒讓他攤上。
可你瞧人武爺,根本就不尿那碼事兒,寧可當個唱曲兒的戲子,也不願意當官兒,是陳有大他聽錯了?還是武賢腦子進水了?
這還不算,您聽見沒有,這爺倆擱這兒的,三年,等他三年,唱曲兒唱不出名堂來,三年後再回去當差。
我靠,朝廷你家開的啊,想當就當,想不當就不當,還得給你留著,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陳有大是大驚怪,可武臣卻不知是感動於武賢的堅持,還是聽到了三年之約,有了點兒盼頭,畢竟你唱曲兒就算唱一輩子,那也是個戲子,能有啥名堂?
不過就是多等三年而已,等得起!
“行,賢兒,這次爹不為難你了,可是,你孤身在外,自己照顧好自己,有什麼事兒,你就去找陳知府,他一定會竭盡所能幫你的!”
還是妥協了,這已經是武臣今晚第二次妥協了,陳國泰卻悲催的現,武臣這一妥協,就把自己和武爺這個要命的主兒給綁定到一塊兒了。
還有什麼事兒就去找陳知府,敢問陳知府能搞定這位武爺嗎?就算能搞定,恐怕也隻剩半條命了,唉,這條燙手的山芋啊……
然而,武賢卻抖了抖褂子,站起身來笑道:“兒子不需要幫忙,兒子自己能搞定,好了,下無不散之筵席,兒子這就自己去接強子,麻煩陳大人跟我跑一趟了。”
陳大人?這是什麼鬼?顯然陳有大是一點兒覺悟都沒有,知道武賢拎起了他的領子,陳有大才現,自己這個七品知縣,莫名其妙就變成了武賢口中的陳大人了。
無奈地看著武臣,陳有大實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喝武爺走,剛才武臣可是過,要親自看著胡正強一根毫毛都不少地出了牢房呢!
看了看武賢執拗的眼神,武臣有些疑惑,紀塵卻站起身來,笑道:“走吧,你和高大人先走,我多陪你兒子一會兒,放心,我不是人販子!”
非常配合地向後閃了一步,武賢裝作怕怕地樣子,道:“陌生人,來打岔,轉身走,不話,紀大人,我不好養活,沒人買的!”
也沒猶豫,武賢和紀塵笑笑地拉著苦逼的陳有大,當先走了,高準也是舟車勞頓,隨即下了樓,隻留下躬身候著的陳國泰陪武臣,半晌無語。
終於,武臣像是回過神來,收回一直盯著門口的視線,一拍桌子,苦笑道:
“賢兒啊,爹爹一言九鼎,答應你了,就絕對讓胡正強安然無恙地走出蘇州大牢,你又何必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麼防備著爹爹呢?”
見武臣吭聲了,陳國泰忙上前一步,扶起武臣,低聲道:“武大人,這胡正強當初不知為何人所救,在胡家可是沒搜到胡鎮定的賬冊啊,難道……”
緩緩下樓,過程中武臣一句話都沒,出了獅子樓,武臣抬頭望望漫的雲翳,月亮時隱時現,像他的心思一樣,變換不定,忽然一陣夜風吹過,武臣打了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