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正媛是手忙腳亂的,也是手足無措的,看著自己都快認不出來的強子,她的眼淚就好像免費的自來水兒一樣,流個不停。
幸好紀塵算是博學多才,稍稍給強子把了把脈,現他並沒有什麼內傷,就連看起來比較嚴重的外傷,其實也隻是個假象。
“給他好好洗洗吧,洗幹淨了,靜養一陣,也就好了,放心,沒有大礙,隻是……”
忽然間不下去了,紀塵的臉色看起來十分為難,弄得胡正媛心裏沒底了,他們老胡家可就剩下這麼一點血脈了,如果……
“先生,求求您,您一定要救他,隻要強子安然無恙,我下輩子做牛做馬都報答您的恩情,求求你,求求你……”
邊哭訴邊搗頭如蒜地給紀塵磕頭,紀塵連忙扶住,看了看一邊皺眉沉思狀的武賢,長歎一聲道:“隻是他受了驚嚇,又邪風入侵,外傷無礙,心傷難愈啊!”
武賢還是皺眉沉思,一點兒反應都沒有,胡正媛聽了不明白紀塵的意思,哽咽著問道:“先生,您心傷難愈,我弟弟他有什麼心傷啊?”
搖了搖頭,紀塵站起身來,:“我看他心脈鬱積,而且不是一兩的事兒了,他平常是不是老是有什麼煩心事兒啊?”
聽了這話,胡正媛就納悶了,雖然弟弟一直在自己麵前表現的很無所謂,可是她知道強子一定是記掛著家裏和自己的事兒
但是強子還不知道是怎麼出來的,這事兒能對一個陌生人嘛?萬一他不可靠,去官府告,強子不是……
紀塵要是知道在胡正媛眼裏,自己這副忠實可靠,老實厚道的臉,竟然那麼不可靠,他肯定得氣死,大鄭朝一共多少好官兒啊?
身為好官兒中的扛把子,竟然被人看做不可靠了,何其可笑。
然而,胡正媛不得不心翼翼,所以,隻能搖了搖頭。
見丫頭搖頭,紀塵扭頭看了看扔在沉思的武賢,或許武賢正在思考的,就是這個事兒,看來這夥子,比自己還有先見之明啊,早已經斷定了強子神誌不清的根由。
“武賢,我見你一直在苦苦思索,你一直在想什麼呢?還是你已經知道強子心裏到底有什麼解不開的結?”
被紀塵的話一震,武賢才緩緩回過神來,看著胡正媛滿臉的為難和躲躲閃閃的眼神,再看看紀塵疑惑的神情,武賢點了點頭。
“你也在疑惑吧?”
有門,紀塵聽到武賢的問話,立馬知道,武賢看來已經想出些什麼蛛絲馬跡了,於是急忙點了點頭,示意武賢繼續下去。
走到紀塵身邊,皺著鼻子聞了聞,又看了看床上的強子,扭頭眼神一厲,死死地盯住了胡正媛,姑娘被他淩厲的眼神一下,打了個哆嗦。
納悶了,紀塵根本就沒看明白武賢這些動作到底有啥深層的含義,不由對武賢的洞察能力佩服不已,看來他一定是通過什麼細節,推斷出了事情的真相。
可是,他竟然盯著強子的姐姐不放,難道,問題還出在胡正媛身上?當姐姐的,能有什麼事兒,讓強子這麼的抑鬱呢?
一步步走向胡正媛,武賢的瞌睡眼早已消失不見,眼神中充滿了一種現真相的篤定,直走到胡正媛身邊,才沉聲問道:“你剛才潑下去的水,是洗腳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