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縣知縣陳有大？”武臣咬牙切齒地道，眯縫起眼睛，眼角抖了兩抖。
“這麼一個七品芝麻官的名字你都能記得清清楚楚，父親，胡鎮定用命守住的賬冊，我不敢認為他隻是杜撰，我……”武賢有點兒痛苦，他不知道該怎麼，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
沒等武賢完，武臣臉色一整，難以置信地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寧可相信一個陌生人，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父親？”
著，拍在桌子上的手微微攥緊，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武賢的表現實在讓他太訝異了，根本不像他親手調教出來的好兒子。
“那晚上五仙教的行凶者被我抓住了，她是為了殺我，為她師兄報仇，可是我現毒蛇的攻擊重點有兩個，另一個是胡鎮定之子，現在還昏迷不醒，前途未卜，要不是看到賬冊，我真的不會將這幾件事聯係到一起，我來也許隻是為了親耳聽到您證據確鑿的反駁，可惜沒聽到。”武賢期望的眼睛，在搖曳的燭火下，閃著微微的光。
武臣有點兒氣悶，雖然窗子開著，夜風吹著，可是依舊覺得胸口悶得慌，孩子長大了，翅膀硬了，知道跟老子做對了。
“是的，的確有我參與，可是都是陳尚書既定的名單，我根本沒做任何更改！還有，你要知道我做這麼多事，都是為了你！你是我唯一的兒子，將來我的一切都將由你繼承，你知道嗎？”武臣一口氣完所有的話，最後都快要窒息了。
武賢的咄咄逼人讓他有些難以接受，自己的兒子為了別人這麼逼自己，他忽然覺得有些蒼老無力，身子也佝僂了些。
“父親，您還要狡辯嗎？我……”武賢看出了武臣的疲憊，可是卻依舊在追問，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直到武臣終於打斷了他的話。
“別再了，你今根本就不是來聽我為自己辯解的，你就是想逼我就範，讓我去自的！”武臣低吼，聲音都顫抖了，透著一股子失落和失望。
不過，他的話也讓武賢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父親，您將庫銀交回去自吧，如果能轉做證人，皇上會格外開恩的。”武賢的聲音都有些近似哀求了。
他的話讓武臣心頭一震，庫銀？那才哪麼一點，如果自，恐怕他手下走過的贓銀，都能堆成山。
建立的人脈關係網一朝傾頹，皇上所有的寵信全部成空，一步步爬到今的位置拱手讓人，多年的苦心經營也將毀於一旦。
武臣做不出來，他放不下，陳尚書亡故，禮部尚書的位置空缺將近一年了，一直都是武臣代理尚書事。
很明顯他就快坐上一品大員的位置了，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出問題。
“不行，絕對不可能，你最好馬上回京，不準再插手此事。
胡氏姐弟我會送到安全的地方，穩妥安置，隻要他們不鬧事，絕對可以安安穩穩度過餘生！聽到沒有！”
武臣怒喝出口，臉上表情猙獰恐怖，讓武賢瞠目結舌。
火藥味彌漫，武賢盯著武臣目不轉睛，武臣喘著粗氣，自己都有些驚訝，可能是因為武賢是他的兒子，所以他才格外的不冷靜吧。
“胡家馬上就要絕後了，他唯一的兒子為了家族的清譽，正躺在床上不知能不能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