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和這個皇帝浪費口舌,她要用最短的時間的見到夜豔絕。
從皇宮裏出來,她走了好幾個茶社,尋訪了好些個人打聽夜豔絕的事,自己在天上修煉五百年,失落了五百年的消息,而這五百年的時間裏,夜豔絕到底又經曆了多少的滄桑?她不知道!
沒想到的是知道夜豔絕的人不少,消息打探的很是輕鬆。
原來,夜豔絕人長的很美,在夜夢國裏,不論男女沒有誰的美貌能比的過他的,憑借著自己的美貌,他所向披靡,大把的女子投懷送抱,他就越來越自負,認為自己能得到天下所有女人的心,在外四處招蜂引蝶不算,還把眼睛盯上了他的皇嫂淩含水,每當皇帝不在的時候,他就苦苦的糾纏於她,含水怕他們兄弟之間反目,一直隱忍著,直到有一天,她忍無可忍和他發生了衝突,他既然揮刀殺了自己的皇嫂,這下子天戳破了,闖大禍了,他逃之夭夭了,一個老者憤恨的罵道:“這皇上怎麼不給自己寵妃報仇啊?難道到了這份上還顧念自己的手足情深?這夜豔絕也太不是個東西了,朋友妻都不可欺,更何況是自己的皇嫂,”
汐落笑了,笑的很是苦澀,要不是自己親眼見那她女子還好端端的活著,對這些義憤填膺的人們所說的話自己一定會深信不疑的,她暗暗的一聲感慨:‘人啊,怎麼人家傳言什麼就信什麼?長個腦袋不是思考問的嗎?長雙眼睛不是看事的嗎?怎麼遇到流言蜚語都變弱智了呢?’她要去找夜豔絕,除了要回無淚石,她有很多的事想不明白,她想或許他能給自己答案,毒手玉郎收到妖嬈的信,說汐落和聶絕憂來了夜夢國,他帶著自己的妻子匆匆忙忙的趕了回來,沒想到聶絕憂在一夜之間把所有花店,花房,種植花草的地方全部給毀了,反抗的人死了,活著的人氣憤填膺,誓報此仇。
他一腔氣憤的衝進大牢,見了聶絕憂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大聲嗬斥道:“你個混賬東西,從小到大都是這般的糊塗,我夜傾城怎麼收下你這般不知好歹的徒弟?”
聶絕憂從見到他就氣的雙眼發黑,狠狠的瞪著這個心狠無比的男人,十來年不見了,他的模樣一點沒變,依然是那般的風姿卓絕,那般凜冽冷漠,就連脾氣都沒變,對自己依然是這般的大喝小嗬的,可他從來沒有動手打過自己,今兒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誰讓這人是自己的師父?
抬頭,他怒道:“你可以把我逐出師門,我聶絕憂也不稀罕有你這樣的師父,”
一記耳光響亮之極的打在聶絕憂的臉上,又是幾拳打向聶絕憂的身上,怒罵道:“你個不長進的東西,明明不是聶家的人,偏偏的給聶家做了二十來年的兒子不說,還弄的自己死不死,活不活的一副熊樣,你既然這般的喜歡聶家,為師的今兒滅了你,讓你跟聶家團聚好了,”呼的提掌向他天靈蓋打去。
外麵的夜妖嬈早就嚇的腿軟,跪坐在門口,大氣不敢喘的看著他們倆,這會兒,見夜傾城真的怒了,慌忙的跑進來,一把抓住夜傾城的胳膊,大叫:“不,叔叔,使不得,汐落妹妹知道你殺了阿絕的話,她是不會獨活的,”
“放。屁,這種沒用的東西,死了幹淨,”他憤怒之極,大暴粗口。
‘你個不長進的東西,明明不是聶家的人,’他的話如天上打響了一個焦雷,震的聶絕憂雙眼發黑,胸口發悶,什麼自己不是聶家的人,自己是誰?自己到底是誰?
一個遙遠的聲音在記憶的深處隱隱約約的浮現,“聽著,你不是聶家的人,聶家的這場災難不是一般的強盜所為,你好好的活著,幫聶家查明真相,”
還有一雙期盼痛楚的眼神看向他,那聲痛呼“皇兒”的老人讓聶絕憂渾身都顫抖起來。
他臉色特青,額頭上已爬滿了冷汗,一把抓住夜傾城的手,冷冷的沙啞著聲音問道:“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他俊眸一翻,譏笑的看著他:“有你這麼蠢的人嗎?為師的早就告訴過你,你不是聶家的孩子,你把為師的話當什麼了?你看看你這些年鬧騰的,為師都覺得丟人?”
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嘴和唇清一色的白,這些年的仇恨支撐他活了下來,突然的,夜傾城告訴他,這些仇恨不是他的,他不過是個外人,這讓他情何以堪?如果是別人告訴他他不是聶家的孩子,他或許會殺了那人,可告訴他這些的人是自己最恨的人,他和聶家有著很深的淵源,可以說他了解聶家比自己了解聶家要多的多,他雖然很無情,雖然很冷漠,雖然很可恨,但夜傾城在江湖上一言九鼎,絕對不是捏造事實傳播謠言的主,他雖然恨他,但他的話他是深信不疑的,他痛苦的抱著頭:“我?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