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哥心頭正亂,不知該不該把骨灰壇給那僵屍之際,站在巨鍾旁的寧真原吼道:“不管打扮新娘是哪個凱子,都給我聽好了,保護好骨灰壇,我承你個情,要是被僵屍搶走,我會滅了你們全家”。
是鬼怪可惡還是黑社會可怕?
常人可能認為鬼怪可怪,但對於神經粗大的凡哥來說,黑社會更可怕。鬼在陽世有太多怕的東西,招著鬼怪,你可以找法師,找和尚,這世界上有好多人總喜歡降妖除魔。可是惹了黑社會,就完了,你去找官,說不定官早和人家一夥了,就等著你入夥的。
黑社會不僅可以讓你生不如死,還危害家人。
凡哥當年走投無路可是嚐試過去寧家混口飯。當時是寧真原看了眼凡哥,評語是:壯,敢掙,就是眼光遊離不定,孤傲不訓。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凡哥是個二五仔,沒有忠誠,早晚會叛變。其實是說對了,凡哥哪裏受得約束,就是圖口飯,能做個自由職業更好,這就是凡哥現在為什麼寧願賠錢做麵人也不願意打工。當然了,這和社會意識有關,以前的社會,大夥都爭相做奴才,為主爭光。比如做的名垂千古的如嶽飛、楊家將等,做的臭了千古的更多了去,秦檜等等。而如今的社會,大家都渴望當家作主,爭個自已的命運自己做主,都是做主公的命格,哪有奴子的忠誠。
這種見人第一麵,就能識人入骨,使得凡哥對寧真原更多了份敬畏。
凡哥雖說抱著必死之心,也沒必要再得罪寧家這個龐然大物,自己死了也罷了,罪及家人就大不孝了,心中嘀咕:那僵屍,你要是有種,把在場的寧家人都幹掉,小爺就把骨灰給你。但這種心思怎敢出口。
那紅袍怪屍智商看來也不高,又怎能理解凡哥這複雜的內心。
凡哥和紅袍怪屍無奈又鬥了幾個回合,那妖怪投鼠忌器,隻能躲躲閃閃。凡哥也鬱悶呀,要是把這骨灰壇打爛了,那妖怪發了狂怎麼辦,正當他不知怎麼收場之際,變故頓生。
“當”的一聲,巨鍾再次被道人撞響,此次在夜空中顯得特別空靈,餘音如水紋般振蕩不休。
此鍾響起,凡哥已覺得有異,對麵的紅袍屍全身更僵,如被使了定身法般。凡哥怕有詐,揮著骨灰壇在紅袍屍麵前晃當幾回,那紅袍屍兩隻眼睛的綠色光澤暗淡,似隨時要滅的燈。知道定是那鍾聲作怪,難道是傳說中的落魂鍾不成?
凡哥心情高漲,心說這妖怪對黑壇投鼠忌器,但她好像對黃緞箱也害怕呀,要不拿箱子破她一下看如何?也不知二胖在箱中裝了什麼避邪的玩意。
想著,凡哥就舉起黃緞箱子,先在紅袍屍眼前一晃見她還無動靜,就高高舉起,準備在紅袍屍臉上開一箱。
正要用力,身子一緊,卻有肥乎乎的身子抱住自己,心裏暗驚,又來個怪物不成。卻傳來二胖的聲音:“凡哥,快逃”。
說著,二胖摘了凡哥的箱子,朱猴拉著凡哥,三人又穿到棺下。
此時這寧侯墳一陣雞飛狗上牆。那些黑衣人紛紛從懷中取出一麵小黃幡,然後跑馬燈一般占位。
張大凡、劉二胖、朱猴、馮屠等人都躲在棺下,大眼瞪小眼,看得莫明其妙。
“這是捉鬼大陣,號稱北鬥乾罡大陣,需要三十六位天罡,七十二位地煞,才能布得”,青峰小道士給大夥介紹。
“嗯,不錯不錯,小道士挺有眼力,這踏罡布鬥……”劉胖子摸著下巴道。
聽得踏罡布鬥,青峰不由得眼睛一亮,心說這劉胖子真有幾把涮子。
其實,二胖此話無非是看玄幻小說多了,學會這一句,沒想到這四字卻是這北鬥乾罡大陣的關鍵之處。
張大凡對陣不大了解,但從做麵人的經驗看,那些黑衣拿著的黃幡果然花紋不同,和自己做麵人畫的花紋有點類似,但還是有些差別,心說能記下最好,若是能畫到自己麵人上,又能增加些神秘感。
“青峰,鍾下那道士你認識嗎?”二胖問道。
“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他是華夏道學會副會長,號稱天山道人”,青峰介紹。
很快,這些黑衣人已布陣到位,看來沒少排練。
待陣布好,那鍾餘音已消,突地,紅袍屍那眼裏微弱的紅光大熾,就要躍起。
“起”,一聲若驚雷般,那個天山道人暴喝一聲,一手撐著隻大幡,插在地上。
黑衣人手中的黃幡微微亮起,發出淡淡的光線,編織如網,把紅袍困在其中,難再動彈。
“那野鬼,看我貧道的天道神雷”,天山道人得意地笑道。
聽到“天道神雷”,躲在棺下的眾好漢都眼直了,難道如今這天下真有發出神雷的道人嗎?紛紛探著頭,要看那“天道神雷”何等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