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轉身從車裏抱出吳越,那夥計一看,驚道:“吳小姐?吳小姐這是怎麼了?”
“先別說了,趕緊進去吧。”
長明齋很少會在夜裏出事,二少被叫醒的時候,心裏還納悶,誰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攪他的美夢,小花拉著二少就跑,“快點,快點,是吳小姐,吳小姐出事了。”
二少稍微清醒了點,“吳越?她回來了?這個點?”
二少意識到事情不對勁,趕緊跟著小花來到吳越的房間,一進門就看到兩張冰冷的臉,一個是清平,一個是商六,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看到吳越躺在那,胳膊上的紗布還滲著血。
“怎麼回事?誰傷的她?”
秦蘭走上前,“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您還是先想辦法救她吧,她這一路都在高燒,人就沒有清醒過,我們也不敢去醫院,傷口隻做了簡單的處理。”
這時聞聞背著藥箱走了進來,“這人好端端的出去了,怎麼這個樣子回來了?前兩天金娘才回山裏了,還說她很好,沒事,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折騰成這幅模樣了?”聞聞一邊說著一邊將她手上的紗布解開,聞聞倒吸一口氣,轉過頭看著屋子這陌生的三個人,“誰幹的,哪個畜牲幹的,這他媽的是人幹的事嗎?”
聞聞差點要被氣到暈厥,她小心的處理著傷口,一旁的秦蘭開始把事情的全部始末慢慢說出來,其中趙四也將自己看到的所有情況也都詳細的說了。
“這件事情不能怪她。”二少惋惜道:“人鬼共通的時候,是無法保全的,就算她不滅了鬼,鬼也會滅了它的共存體,那個小少爺是無論如何都要死的,隻不過可能不會死的這麼慘。”
“就算如此,就要這麼對待她嗎?他兒子的死歸根結底是那鬼害的,怎麼能算到她的頭上,若不是他兒子自己手賤去招惹它,能有這種事嗎?居然要把人活活淩遲,他是以為這世上沒王法了嗎?這口氣我咽不下。”聞聞憤憤道:
“這都是後話了,你先把她治好再說吧。”
“身上的傷好治,可她心裏的傷呢,這種恐懼感一定會永遠跟著她,在她心裏紮根,就像當初的金娘一樣,好長時間都不能釋懷,活在深深的恐懼中。”
二少歎口氣,幹他們這行,有時候就是這樣,無可奈何,卻又不得不做,二少看向清平,“請問,你們是吳越的朋友嗎?”
清平搖搖頭,“算不上朋友,隻是相識,是我把她帶去的,這件事應該怪我。”
“哎,誰都怪不上,事事無變化,誰能料到吉凶呢?”
“我能。”清平道:
二少驚訝的望向清平,“請問你是……”
“我叫清平,是個占星師。”
“哦,你就是清平啊。”聞聞恍然大悟道:“我媽媽在世的時候曾經說過你,說你是個奇才,能占卜生死,預知吉凶,卦卦都準,百發百中,我媽媽說她的大限之日就是你給算的。”
“你媽媽是?”
“歐陽雨。”
“那個愛罵人的天山童姥?”
聞聞嗬嗬笑道:“你這個形容倒也貼切,不過你確實很厲害。”
“早知如此,我就給她先算上一卦,若是大凶,必然就不會讓她去了,是我太大意了。”
“這個時候就先別自責了,先把吳越治好,等她好了以後再說吧。”二少道:
眾人說話時,商六獨自離開了房間,他跳上屋頂,在那裏坐到了天亮。
胳膊上的傷雖然恐怖,但聞聞妙手回春,所有的珍貴藥才也都一一用上了,天亮的時候吳越就醒了,燒也退了,人看起來精神不少,小花端著藥碗進來,“吳小姐喝藥了。”
吳越看著小花,“我怎麼回來了?”
“不回來難道準備等死嗎?”聞聞從門外進來。
“誰救的我?”
“你不記得了?”
吳越呆呆的搖搖頭,“腦子一片漿糊,什麼都不刻是了。”
“是清平,那個占星師,聽秦蘭說,他可厲害了,一個人把你從那龍譚虎穴給救出來了。真沒想到,他還有這麼好的身手。”
“別跟我提他,提他我就來氣,都是他害的,要不是他我能受這罪嗎?看見他就沒好事。”
“那我可得替他打抱不平了,看你受傷,人家可還是自責了好久呢,一路開車把你送回北京,眼睛都沒閉一下,守了你一整個晚上,天亮的時候我才讓他去休息的,你這會子兒還說人家壞話,實在太不應該啦,他又不知道會碰到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