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她倒是睡的踏實,他卻被薩露糾纏的心煩氣躁,恨不能殺掉幾個人泄憤。
前幾天,薩露和崎露竟然在院子裏擺上神龕,祈禱冷絲絲早死早超生,更請來道長巫師來超度她的靈魂。
若不是他及時阻止,那幾個道長的桃木劍早已刺穿她的心窩。
失而複得的驚喜,也會叫人隱隱作痛,他不知道自己的心髒能再承受幾次。
沒有她,他的生命一片黑暗,他徘徊無措,隻想這樣了結自己,可是探查到她還有微弱的脈搏,他又不得不拚命救治。
“絲絲,我好累。”
她用手按住他太過明亮的褐眸,“睡吧,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我愛你。”
“可是你心裏還愛著另一個男人。”
而且,她是因為那個即將成婚的男人才氣血鬱結,久久不肯醒來。
“以後,我隻愛你。”
過去的都過去了,活著已經很辛苦,太計較傷悲會更累。
她冷絲絲已經輾轉幾輩子,她同父異母的妹妹都已經老死病死轉世投胎,還計較那些往事有何意義?
……
日暮西沉,四七端著湯藥和膳食推開門,卻聽到床帳內傳來曖昧的喘息嬌呻,床在一下一下的晃動著,帳角掛著的金黃長穗歡快搖曳……
未經情事的四七不明所以,慢慢的靠向床帳。
“少主,發生什麼事了?”
在他即將掀開帳簾時,正忙碌的嵐煞突然開口低斥,“出去!”
一時情急,他竟忘了鎖門。四七也真是的,總是不懂敲門。
瞧嵐煞隱忍得脖子緊繃,冷絲絲卻忍不住爆出一陣大笑。可憐的男人,總是在關鍵時刻被打擾,也難怪他總是擺出一副欲求不滿的苦瓜臉。
四七卻還是忍不住好奇,掀開帳簾,驚歎道,“絲絲姑娘醒了?”瞧她精神奕奕,冰肌玉骨……身材不錯嘛。
“四七?”,狂暴的怒吼,“滾……”
“我什麼都沒看到,我什麼都沒看到,非禮勿視……”四七麵紅耳羅的念叨著,放下托盤,窘迫地小跑逃離,體貼的關上門,提醒道,“少主,您繼續!”
兩人像是在做“壞事”,這次又撞見……四七真的怕自己長針眼。作為少主的貼身護衛,他應該駐守門前,如此一來,明年此時,就有個小小少主了。
帳內,冷絲絲忍俊不禁,卻還是提醒一句,“嵐煞,你好像還有潛力繼續。”
“四七可能還會闖進來。”她故意潑他冷水。
他揮出一隻手,真氣回旋,已將桌子抵在門板上。
“這下放心了,我們可以嚐試那本書的後幾頁。”他不懷好意的建議。
冷絲絲訝異驚叫,“你還留著那本書?”他還真是很不務正業!
“不隻留著,還一直不斷溫習。”他冷邪一笑,“常言道,溫故而知新。”
“下……流!”
他虛心笑納她的“讚美”。他本就是一隻打著神醫名號的惡魔,隻對她一個人下流,也算是無上美德。
冷絲絲醒來的事,翌日午時才在院子裏傳揚開,暗血殺手們都議論接連兩次死而複生的冷絲絲有神明護體。
最震驚的莫過於被冷絲絲砍去一條手臂的酋長大人,他本就鐵青的臉色,已經黑到極致。
一聽說自打冷絲絲醒來嵐煞就沒有出過房門,酋長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個逆子,他果真不把為父放在眼裏!”豐盛的午膳被他掀翻在地,薩露和崎露相視一眼,隻得招呼四七去叫嵐煞出來。
“阿爸,冷絲絲不過是個女人,若您能接受她跟在嵐煞身邊,一統漠域指日可待。”薩露已經認輸,她徹底敗給了冷絲絲。
冷絲絲中毒之後,薩露用盡各種法子想將她置於死地。嵐煞防護周到不準任何人靠近,就連那隻貓也不可小視。
她曾在冷絲絲的湯藥中添加化骨水,想要讓冷絲絲化成一灘黃水從此消失,卻沒想到,雪兒一眼便能辨別出那碗藥不對勁兒,及時將藥碗打翻,不但害她功虧一簣,也讓嵐煞與她決裂。
趁嵐煞不在時,她也曾探查過冷絲絲的脈搏。那個劍人壓根兒就沒有脈搏,而且身體冰冷的像死屍一般,能活過來,簡直不可思議。
“薩露,你是要為父容忍冷絲絲留在嵐煞身邊?那個女人幾番羞辱為父,還砍掉為父一條手臂,你讓為父如何忍得下這口氣?”
“阿爸,江山與手臂相比,還是江山更重些。”崎露提醒,“薩露都能放棄幸福,您不過是舍棄一條手臂而已。”